两行重叠的刻字,分别是1952年与现在的日期。
四、影味同传
当青年将十二张胶片在石案上排开,林晚星突然将缠藤刀划过砖纹糖糕,糕体裂开的瞬间,所有胶片同时透出金光,在墙上投出幅动态的京城味脉图:民国的糖画摊挨着现在的石灶,解放后的馄饨担连着此刻的汤桶,每个时代的食摊都在冒热气,最终汇成条流动的香气河。
穿校服的孩子们举着栗壳糖画奔跑,糖画在阳光下融化的轨迹,正好与墙上影像里的巷弄重合。卖糖葫芦的老汉看着照片里的青年祖父,突然想起小时候买糖画时,总有些举相机的人在旁边转悠;修鞋的刘大爷摸着砖灰酥饼,指尖的老茧突然发痒,竟在饼面按出个与年轻时一模一样的指印。
暮色降临时,青年将最后卷胶片塞进石案的暗格,案面突然弹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姑奶奶手写的便条:“相机是新的拓味器,胶片是会发光的巷砖”。他举起摄像机对准排队的食客,镜头里的每个人舌尖都泛着微光,那些光在空中连成线,组成幅活着的味脉图。
夜风带着糖炒栗子香掠过街巷时,林晚星的石案上摆着新旧两套工具:左边是民国的石臼石杵,右边是现在的搅拌机;而青年的摄像机里,正循环播放着不同时代的琉璃厂——1946年的姑奶奶在拓砖,1978年的李婶在揉面,2003年的郑师傅在挑担,最后画面定格在现在,林晚星正往石灶里添栗子壳,火苗映出的侧脸,与所有时代的守味者渐渐重合。
真妹妹往《烟火匠心录》里夹进张刚洗出的照片,纸页突然自动翻到最后,新出现的插画里,无数台相机正对着石质食摊,镜头里流出的不是胶片,而是冒着热气的糖稀——糖稀在地面漫出的字迹渐渐清晰:“所谓传承,是让每个时代的光影里,都飘着相同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