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手里却捧着新收获的茶盐。“天机说归期近了,”她望着勺面的幻象,“你看他们带回来的茶苗,根部都缠着家乡的泥土。”雪地里的老茶树枝桠突然轻颤,积雪坠落的声响,像在数着日子等待。
苏茶婆将七人穿过的旧衣物剪成布片,拼成新的毡帘。布片上的茶盐印记经过岁月沉淀,已变成温润的褐色,雪莲花图案在拼接后愈发完整。“这帘布要挂在门口,”她抚摸着布片上的针脚,“让归人远远就看到家的模样。”布帘的边角,她特意缝上男孩小时候的棉袄碎布,布角的盐末与茶梗仍保持着当年的模样,仿佛时光从未走远。
深夜的毡房外,狼头鞘弯刀与海螺哨、陶哨同时轻鸣。江墨白推开窗,看到北斗七星的连线再次与商路图重合,星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茶盐混合的微光。他翻开河图洛书最新的一页,上面用茶汁写着:“茶有回甘,盐有滋味,岁月流转,情谊不散。”书页间飞出的金箔星片,在雪地上拼出明年清明的日期,每个数字旁都长着小小的茶芽与盐晶。
毡房里的铜炉上,七只粗瓷碗再次斟满温热的盐茶。炉火跳动的光影里,碗沿的名字仿佛活了过来,与远方商队的驼铃声遥相呼应。林晚星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突然明白这茶盐缘最动人的不是重逢的瞬间,而是岁月流转中,那份用盐晶锁住、用茶香浸润的牵挂,正像新抽的茶芽般,在时光里慢慢长成参天大树,结出名为“家”的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