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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领们齐声应道:“谨遵将军令!”帐帘开合间,脚步声迅速传向营地各处。不过半个时辰,营地就变了模样:士兵们扛着木架往空地上跑,新岗哨的木桩砸进土里时,震得地面都发颤;巡逻队的铜铃声从东到西响个不停,火把的光在雾里连成一条火龙;负责审查的士兵捧着名册,在新人营房前挨个盘问,手里还攥着一根木枪,随时要让对方演示握法,偶尔还会翻查对方的指缝——看看有没有硫磺粉的痕迹。
林羽亲自巡营时,刚走到北岗,就听见哨笛响了一声——是岗哨发现了一只从林子里窜出来的野兔。值守的老兵正弯腰检查野兔的脚印,忽然皱起眉:“将军,这兔子身上有灰布丝!”林羽凑过去一看,野兔的后腿上果然缠着几根灰线,和叛军短打的布料一模一样。“是叛军故意放出来探路的,”林羽眼神一沉,“让巡逻队往林子深处搜,注意看有没有人蹲在树后,他们喜欢用树枝挡着身子,只露一双眼睛。”
往营地西侧走时,正遇上扛着拒马的巡逻队。队长手里攥着一块碎布,脸色凝重:“将军,西坡的草里发现了这个,上面有硫磺味。”林羽接过碎布,是块灰布,边缘还带着锯齿状的刀痕——和叛军弯刀的形状完全吻合。他蹲下身,指尖拂过被踩倒的草叶,忽然摸到一个硬东西,扒开草一看,是枚生锈的铜钱,铜钱上刻着“镇北”二字,是叛军给士兵发的军饷。“他们离咱们越来越近了,”林羽站起身,对队长道,“再派两个人,带着狗往林子深处走,一旦发现穿灰布短打的人,不用追,先吹铜铃报信——他们手里的弩箭射程远,别中了埋伏。”
除了这些,林羽还让人加固防御工事:士兵们推着石块填补围墙的缺口,壕沟挖得更深了,里面除了竹签,还埋了几排尖刺朝上的铁蒺藜——叛军喜欢跳壕沟,铁蒺藜能扎穿他们的草鞋;营地门口加了两道拒马,进出的人都要出示木牌,木牌上刻着只有内部人才知道的暗号,还要张嘴说一句“秋收了”——叛军的探子学不会本地的乡音,一开口就能听出来。有个刚投营的少年不解地问:“将军,叛军真的这么厉害吗?”林羽指着远处山林里一闪而过的灰影,声音低沉:“他们能蹲在林子里盯咱们三天三夜,饿了就吃野果,渴了就喝露水,为了摸进营地,连自己人都能杀,你说厉害不厉害?”
几日过去,营地的防范越来越严,可林羽的心却没松下来。他知道,光有防备不够,真等叛军来了,士兵们慌了神,再严的防范也没用。于是,他下令组织应急演练——第一次模拟的就是叛军偷袭,还特意让几个老兵穿上灰布短打,扮成叛军的样子,手里拿着裹了布的木棍当弯刀。
警报声刚响,岗哨的火折子就亮了,巡逻队的铜铃声瞬间密集起来。负责守营门的士兵迅速扛起拒马,弓箭手爬上围墙时,箭囊里的箭已经搭在了弦上。可还是出了乱子:有个新兵慌得把箭射偏了,差点射中扮叛军的老兵;还有个士兵想搬拒马,却没留意“叛军”扔过来的草捆——那是叛军常用的火攻手段,草捆里藏着硫磺粉,一点就着。
演练结束后,林羽把所有人聚在空地上。扮叛军的老兵还穿着灰布短打,脸上画着假疤,手里攥着裹布的木棍。林羽指着老兵的衣服,对士兵们说:“刚才要是真的叛军,他们不会等你们调整姿势,会直接用弯刀劈你们的脖子,用弩箭射你们的胸口。”他拿起一根裹布的木棍,演示叛军的劈砍动作,“他们出刀很快,刀刀对着要害,你们一慌,就会送命。”
接下来的演练,士兵们明显认真了许多。模拟叛军火攻时,有人迅速用沙土盖灭草捆,有人扛着水桶往火上泼,动作快得像一阵风;模拟叛军诈降时,扮成流民的士兵刚要靠近营门,负责审查的士兵就发现了他指缝里的硫磺粉,立刻把他扣了下来。有个上次慌了神的新兵,这次还主动盯着“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