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沾了些茅草:“有了!他们说证据藏在南边的鹰嘴洞,还提了‘石头堵门’——应该是之前张将军跟叛军往来的信件。”
两人顺着土路往南跑,约莫半个时辰,才看见鹰嘴洞的洞口——在一道山壁上,黑黢黢的,像个张开的嘴,洞口周围长着几丛枯黄的灌木,风灌进洞里,发出“呼呼”的回响。玄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呼”地吹亮,橙红色的火苗在风里抖着,往里走了几步,突然停住:“看,那边有块新搬的石头!”林羽走过去,才发现石头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与周围的干土格格不入。两人合力推开石头,洞里顿时飘出一股霉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气,呛得人咳嗽。玄风举着火折子照了照,火光所及之处,角落里堆着个油布包,布面上落了层薄灰,显然藏了有些日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泛黄的信纸,纸边都卷了起来。
“就是这个!”林羽抽出一张,就着微光看——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却清清楚楚写着“本月十五,送粮五十石至叛军大营,由赵参军接应”,落款虽没写名字,却盖着个小小的“张”字印,印泥的颜色还透着点暗红。他把信纸重新包好,塞进怀里,胸口贴着冰凉的信纸,心跳得有些快:“有了这些,至少能坐实他私通叛军的罪。”
“但还不够。”玄风把火折子吹灭,洞里瞬间陷入漆黑,只有洞口透进一点月光,“得有个活人证——之前跟你提过的李老卒,当年跟着张将军打过仗,亲眼见过他私吞军粮,后来怕被灭口,躲去了城外的李家村。要不要去寻他?”
林羽毫不犹豫:“去!多一个人证,就多一分把握。”
两人连夜往李家村赶,天快亮时才到村口——村子被一圈矮矮的土墙围着,土墙豁了几个口子,村口的老井旁还放着半桶没提走的水,井绳上结着冰碴。村子静悄悄的,只有几户人家的烟囱冒起了青烟,烟柱在微凉的晨风中歪歪斜斜地往上飘,混着灶膛里柴火的味道。他们找到村长家,土坯墙的屋顶盖着茅草,门是用几块木板拼的,敲了半天门,才见一个裹着粗布衣裳的老汉探出头,衣裳的肘部打着补丁,眼神警惕得像护着崽的老兽:“你们是谁?找谁家?”
“找李老卒。”林羽递过一块刻着“平叛”二字的木牌——木牌是用梨木做的,边缘被磨得光滑,是流民们私下用的记号,“我们是来查张将军私通叛军的事,想请他出来作证。”
村长的脸瞬间白了,比清晨的霜还白,慌忙要关门:“别找他!张将军的人去年来过,骑着高头大马,拿着刀,谁提李老卒,就把谁绑走!”
“老伯,”林羽伸手挡住门,语气恳切,指尖碰着冰凉的门板,“若不揭穿张将军,他迟早会把叛军引进长安,到时候这村子,这土墙,这老井,都保不住。”
村长盯着木牌看了半晌,终是叹了口气,叹声里满是无奈,往巷尾指了指:“最里头那间破屋就是。他身子不好,常年咳嗽,屋里连个像样的炉子都没有,你们别吓着他。”
林羽和玄风走到巷尾,果然见一间屋顶漏着光的破屋——茅草屋顶塌了一块,露出里面的椽子,门板上裂着大缝,风一吹就“吱呀”响。刚敲了敲门,屋里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咳得像要把肺都咳出来。门缓缓打开,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汉扶着门框,脸色蜡黄得像张旧纸,身上裹着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棉袄,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你们……是谁?”
“李老伯,我们是来求您作证的。”林羽把怀里的信拿出来,递了过去,信纸被他攥得有些皱,“张将军私通叛军,害了不少百姓,只有您能帮长安的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李老卒接过信,手止不住地抖,指腹蹭过泛黄的纸页。看了没几行,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那狗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