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到沈若身上。
沈若走上前,目光扫过狼藉的现场和狼狈的陆魁,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不悦,却并非针对陆魁,而是对执法长老:“些许意外,何必大惊小怪?他为我办事,损耗过巨,一时失控情有可原。损失几何,从我份例中扣除便是。”
她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之意。
执法长老一愣,没想到夫人会亲自出面维护一个魔仆,一时语塞。
顾宴站在沈若身侧,目光深邃地看了陆魁一眼,又看向沈若。
他自然看得出陆魁此刻状态不对,绝不仅仅是损耗过巨那么简单,那气息混乱中带着一种诡异的情念波动。
但他没有点破,只是淡淡道:“既然若儿说了是意外,那便按意外处理。执法堂记录在案即可。陆魁,你伤势如何?”
最后一句,他问向陆魁,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陆魁强忍着神魂撕裂般的痛苦,低下头,艰难道:“谢盟主关心,我……无碍,调息片刻即可。”
“既无大碍,便回去好生休养,莫要再出差错。”顾宴挥了挥手。
“是。”陆魁挣扎着站起身,对着沈若和顾宴的方向深深一礼,然后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踉跄着离去。
沈若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闪。
她自然能感觉到陆魁刚才状态的异常,与那痴情同心符脱不了干系。这符箓,看来也并非全无隐患。
顾宴揽住沈若的肩膀,温声道:“走吧,此地杂乱,让他们收拾便是。”
回到揽月居,顾宴屏退左右,看着沈若,语气带着一丝凝重:“若儿,那陆魁今日状态,颇为诡异。我观他气息混乱,似有心魔缠身之兆,而且……夹杂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情念波动。你与他神魂相连,可知晓缘由?”
沈若心中一跳,知道顾宴起了疑心。她面上不动声色,叹了口气,道:“或许是在那上古战场遗迹中,被煞气侵染了神魂吧。他修炼的魔功本就偏激,有些反噬也属正常。至于情念……”
她顿了顿,露出一丝无奈,“此人性子偏执,认我为主后,似乎将所有的忠诚都扭曲成了一种……过度的依赖,我曾斥责过他,看来收效甚微。不过有契约在,他翻不起风浪,我会注意的。”
她再次将原因归咎于陆魁自身的功法和偏执性格,巧妙地掩盖了痴情同心符的存在。
顾宴凝视着她,见她神色坦然,不似作伪,心中的疑虑稍减,但并未完全消除。他点了点头:“你心中有数便好。只是此人心性不稳,终是隐患,你还需多加提防。”
“我知道。”沈若依偎进他怀里,柔声道,“我会处理好他的事,你放心。”
顾宴拥着她,不再言语,但眼底的深沉,却显示他并未完全放下戒备。
百炼坊的意外,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涟漪暂时被抚平,但深藏水下的暗流,却因此变得更加湍急。
他对陆魁的杀意,在无声无息间,又添了一分。
赤岩城的风波看似平息,但沈若心中那根弦却越绷越紧。
顾宴的猜疑,盟内无形的压力,以及陆魁那随时可能因痴情同心符反噬而失控的状态,都让她意识到,不能完全依赖幻影盟,更不能将自身的安危与秘密,全然系于顾宴的庇护之下,即便他真心待她。
她需要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一双独立于幻影盟之外的眼睛和手臂。
这一日,她将陆魁召至揽月居的偏厅。
陆魁依旧是那副恭敬卑微的模样,只是气息比之前更加内敛,仿佛将所有的锋芒与痛苦都深深藏了起来。
他垂首站在下首,等待着吩咐。
沈若没有立刻说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