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流萤接过穗子时,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下——是谢礼,也是提醒“你的锤柄还没缠新布”。
孙撼海拿起分水刺时,发现上面的树叶被人换了片新的——是王御灵用灵犀笛卷过来的,怕老叶脆了划伤他。“多谢御灵师姐。”他声音里带着笑,瀚海瞳让他看见树叶上还沾着她的温度。
李焚天帮周溯洄理了理被风吹乱的流苏,指尖碰到她的指甲时像触电般缩回。周溯洄却主动把流苏往他手边递了递:“帮我绕回腕上好不好?我自己总绕不整齐。”溯洄瞳看见他耳尖在面具下红了,像炎纹刀上跳动的星火。
吴凌虚的虚空瞳看见郑镇岳偷偷揉了揉膝盖,便假装整理指套,往他那边丢了颗止痛草——是从庭院角落捡的,刚用灵力催活了。郑镇岳接住草时,往吴凌虚那边倾了倾身,玄石塔的影子盖住他的鞋——怕他踩到露水滑脚。
冯照夜的流光帕收了起来,却在陈藏锋脚边留下片柔光——她看见他鞋底沾了片碎瓷,怕扎进去。陈藏锋低头看了眼,用脚尖把碎瓷踢到墙角,然后往冯照夜那边点了点头——隔着面具,谁都看不见表情,却都懂那动作里的“谢”。
王御灵看着这一切,灵犀笛在掌心转了圈。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你看,就算带着面具,心意也藏不住。”她往长老那边欠了欠身,声音里带着十个人的默契:“不知长老驾临,有何吩咐?”
长老的云纹衣袍在风里动了动,十名护法始终肃立,却有人悄悄调整了站位——挡住了从巷口射进来的强光,怕晃到这些年轻人的眼。
长老在石案旁坐下时,先看了眼案角的裂纹——那是去年郑镇岳练镇岳塔时磕的。他没提裂纹,只是用指尖在案上轻轻划了划,裂纹里便渗出层微光,像被温水泡软的纸,渐渐弥合。
“都坐吧。”长老指了指石案周围的石凳,“据点的石凳是玄黄石做的,硬,你们年轻人的骨头别跟石头较劲。”他说话时,十名护法里有两人上前,往每个石凳上垫了片蒲团——是用中州城常见的兰草编的,带着清香味。
赵破岳刚要坐,又起身把自己的蒲团往钱流萤那边推了推:“你那石凳离案角近,垫厚点舒服。”他的碎界瞳看见她的玉质面具边缘有片极小的缺口——定是上次帮郑镇岳捡塔时磕的,怕石凳边角再碰到。
钱流萤没推回去,只是往赵破岳那边挪了挪,让两人的蒲团挨在一起:“这样我们都能垫到一半,省得你坐硬石头。”她的点金瞳在案上的茶杯里转了转,茶杯内壁便泛起层极薄的金膜——怕茶水太烫,烫着谁的手。
孙撼海的鲸骨分水刺靠在石案腿上,他坐下时特意让开位置,给王御灵的灵犀笛留了地方。“长老,”他挠了挠头,面具下的耳朵红了,“您要是渴了,我这分水刺能引泉水,比据点的井水甜。”
长老笑了,笑声透过衣袍,像石子落进深潭:“不用,我带了茶。”他示意护法递茶,茶盏落在每个人面前时,都离指尖一寸远——不远不近,刚好能轻松拿起,又不会烫到。
李焚天拿起茶盏时,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炎纹陨铁刀的刀鞘在石凳边轻轻磕了磕,给周溯洄递了个信号——这茶是云雾茶,性温,适合她的体质。周溯洄接过茶盏时,指尖的光阴流苏在李焚天的茶盏上绕了圈,流苏的凉气刚好给茶水降了温——他怕烫,却总爱喝热的。
吴凌虚的虚元指套碰了碰茶盏,茶水上便浮起层极薄的冰膜。他没说话,只是把茶盏往郑镇岳那边推了推——镇岳师兄练重力术总上火,这冰膜能去燥。郑镇岳拿起茶盏时,用另一只手盖住吴凌虚的手背:“一起喝。”虚空瞳让吴凌虚看见他面具下的虎牙——这师兄只有在真心亲近时才会露出来。
冯照夜的流光帕铺在膝上,帕子的光刚好照亮石案上的地图——长老刚展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