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却特意收了灵力——既显戒备,又不会显得有攻击性。钱流萤的金缕软剑从腕间滑到掌心,剑尖却对着地面;孙撼海把分水刺横在胸前,却让鲸骨的弧度对着自己——生怕误伤旁人。
王御灵的灵犀笛被她轻轻握住,竹笛的温度渐渐升到和体温一样。她没说话,只是用通灵瞳安抚了下院里的石狮子——那老石灵正绷紧爪子,她让它放松:“是自己人。”
朱门被推开时,没人听见声音。不是被结界挡住,是推门的人用灵力托着门板,连门轴的摩擦声都消弭在空气里。
为首的长老走在最前面,玄色衣袍的下摆绣着暗金色的云纹,每走一步,云纹就淡一分——是怕太过张扬。他身后十名护法列成两列,脚步间距分毫不差,却没人踩碎庭院里的落叶,连鞋尖都避开了赵破岳脚边的青布。
赵破岳在长老踏入庭院的瞬间屈膝。他没直接跪下,而是先将玄铁破山锤轻轻放在地上,锤头垫着刚从钱流萤那里接过的青布——既怕砸坏石板,又怕兵器落地的声响惊扰长辈。膝盖触地时,他特意用灵力在身下聚了层薄气,让动作轻得像羽毛落尘。
钱流萤跟着跪下,金缕软剑被她平放在身侧,剑穗垂向自己,避免剑尖对着任何人。她的玉质面具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却特意侧了侧角度——不让反光晃到长老的眼。
孙撼海跪下前,先把鲸骨分水刺靠在水缸边,用那片老槐树叶子盖住刺尖。瀚海瞳让他听见水缸里的水在说“慢点跪,别磕着膝盖”,他便真的放缓动作,膝盖沾地时还轻轻顿了顿。
李焚天的炎纹陨铁刀在身侧立着,刀柄刚好在他伸手可及的位置。他跪下时,特意往周溯洄那边偏了偏——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从廊下漏进来的风,怕她的光阴流苏被吹乱。
周溯洄的流苏果然稳如静水。她跪下时,指尖的银铃贴着掌心,溯洄瞳看见片刻前:焚天师兄悄悄调整了三次站姿,才找到最能挡风的角度。她往李焚天身边靠了半寸,让自己的影子和他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在说“我知道”。
吴凌虚的虚空瞳让他能虚化身体,却选择实实在在跪下。虚元指套在掌心捏出个诀,在郑镇岳和冯照夜之间的地面聚了层软尘——怕他们跪得太急磕到石子。
郑镇岳的玄石镇岳塔落在身侧,塔身的纹路暗了暗——他收了九成重力,怕压裂青石板。跪下时,他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冯照夜,面具下的嘴角动了动:“慢点,我刚看见你那边有块小石子。”
冯照夜的流光帕在地面铺了片微光,刚好盖住那块石子。她往郑镇岳那边挪了挪,帕子的光也跟着移过去半分——既遮住了石子,又没显得刻意。
陈藏锋跪在最外侧,无痕剑的剑尖藏在袖中,剑柄却露在外面——这是他和同门约定的信号:若有异动,他会先拔剑,让大家有反应的时间。但此刻,他连手指都没碰剑柄,只是保持着最安稳的姿势。
王御灵跪在众人中间,灵犀笛横在膝头。她的通灵瞳能听见所有人的心跳:赵破岳的心跳稳如钟,钱流萤的心跳轻如弦,连最紧张的孙撼海,心跳里都带着“不能给师门丢脸”的认真。老槐树的根须在地下轻轻舒展,缠住每个人的脚踝——不是束缚,是用树灵的方式说“别怕,这长老身上有草木气,是温和的人”。
长老站在庭院中央,目光扫过十道跪着的身影。他看见赵破岳锤下的青布,看见钱流萤侧偏的面具,看见孙撼海刺上的树叶,看见李焚天挡在周溯洄身前的后背,看见吴凌虚聚起的软尘,看见郑镇岳和冯照夜之间的微光,看见陈藏锋露在外面的剑柄。
“都起来吧。”长老的声音透过衣袍传来,像浸过温水的棉,“带面具是为了隐匿身份,不必行此大礼。”
赵破岳起身时,先扶了钱流萤一把,又顺手捡起她落在地上的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