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匆匆回屋。
眨眼间,院里就只剩下镇北王和老妇人。
“王爷可真是稀客。”
老妇人没起身,甚至没停下手里的纺车,“这内院冷清,怕是招待不好王爷。”
镇北王随便找了个木凳坐下,看着她,长长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你就从来没给过我一次好脸色。如今咱们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怎么,到死也不肯原谅本王?”
“原谅?”老妇人停下纺车,缓缓抬头看他,“王爷说得轻巧。我陈家如今这般境遇,夫君战死沙场,名声被人窃取,儿孙被人提防,一家女眷被囚在这四方院里,连亲生儿子都多年未见,难道不是全拜王爷所赐?”
“晓梅!”镇北王低声叫道,“陈大哥的死,就算是我的错,可现在远山还活着!你们陈家老少,也是我把你们救出来的!若不是我,陈家早就满门抄斩了!”
“赵承业!你休要在这里颠倒黑白!”
老妇人猛地拍了下纺车,“当初若不是你在皇上面前窃取我夫君的战功;若不是你假传军情,让他陷入重重包围;若不是你故意延迟援军,眼睁睁看着他战死——他何以会落得那般下场?!”
浑浊的眼睛里滚出两行泪水,顺着皱纹往下淌。
“我念远山心地纯良,怕他经不起打击,没敢告诉他实情。可你呢?你怕他知道真相,怕他记恨你,怕他有朝一日手握兵权找你报仇,就把我陈家女眷全囚禁在这内院,把我们与远山分隔天涯!这些年,就连我母子相见你都不肯!你这样的人,又如何有脸跟我说救了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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