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支递过去,柳琦泽摆手拒绝。他便自己点上,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声音低沉却带着试探:“这样吧!我每月给弟妹两千元,轮到我的那四个月,你们替我照顾老父亲,可以吗?”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2004年曾经给了你八万元让你创业,那个钱我也不要了。弟弟,怎么样?”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柳琦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锁,像是被什么刺痛了神经。他直视着大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不行。该谁照顾就是谁照顾,我们家替你那算怎么回事?咱不能坏了规矩。”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柳明远心上,又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让他浑身发冷。
“规矩?”柳明远声音微微发颤,“我是你大哥,我远在海外,来回一趟要请半个月假,机票上万,工作怎么办?父亲是我一个人的吗?”
“可赡养父母是子女的本分,不是买卖。”柳琦泽语气坚定,“你给钱,我替你尽孝?那以后别人知道了,怎么说我们柳家?说大哥出钱,弟弟出力?传出去,父亲的脸往哪儿搁?我们的脸又往哪儿搁?”
柳明远咬了咬牙,胸口起伏,终是没再争辩。他掐灭烟头,转身离开,背影显得有些踉跄。他心里窝火,觉得弟弟太不近人情,自己已退让至此,竟还被拒之门外。他越想越气,脚步一转,直奔柳琦鎏家去。
柳琦鎏正在院子里给孙子搭秋千,见大哥脸色阴沉地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锤子,迎上去:“大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柳明远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2004年给过你们八万元让你们创业,当时说过,让你柳琦鎏管钱的支出,掌握钱的流通,帮助柳琦泽扩大铝合金门窗的加工经营,现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都不念兄弟之情。”
柳琦鎏一愣,瞪大了眼睛,满脸茫然:“大哥,你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时候给了我八万元钱?你交到我手里了吗?”
“我给了大姐,”柳明远急道,“大姐说给了柳琦泽。”
柳琦鎏皱眉沉思片刻,转身进屋拿出一个旧账本,翻了几页,摇头道:“我没经手过这笔钱。如果有这个事,那好吧,把柳琦泽叫过来,三头对面说清楚。”
不多时,柳琦泽也来了。三人一起去了小姑姑家,这件事要说明白,找小姑姑做个见证。柳琦鎏先开口:“琦泽,大哥说曾经给了你八万元让你创业,有这回事吗?”
柳琦泽低头抓了抓头皮,神情有些尴尬,吭吭吃吃道:“是有这么一回事……钱是大姐转交的,当时我正缺周转资金。”
柳琦鎏眉头一皱:“据说这笔钱当时大哥说让我给你掌握着,帮你管理,你怎么没有和我说过这事?这都十年了,大哥还以为我拿着那八万元钱呢!你们怎么能这么办事呢?”
柳琦泽抬眼看了看大哥,又避开视线,低声说:“这是我和大哥之间的事,你不要掺和。”
“我不想掺和,”柳琦鎏声音提高了一些,“关键是大哥这十年还以为我拿着那八万元呢!既然现在咱们三兄弟把这事说开了,那我要先声明一下——第一,那八万元和我没有关系,你哥俩自己的事自己协商,不要掺和到老父亲赡养的问题里来。第二,土地补偿款十五万元,那是我和小弟作为口粮给父母的养老钱,里边不包含大哥你给父母的养老钱,也就是说,大哥你究竟给没给父母养老钱,是个未知数。”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可是,大哥你拿着那十五万元去信用社给父母办卡的时候,没有告知我们两兄弟,导致卡里的钱在母亲交住院费的时候只有三万元,那十二万去了哪里?大哥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柳明远脸色瞬间铁青,猛地站起身,声音发抖:“我当时确实给父母那十五万元办了卡,但具体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