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怒火翻涌,“那为什么父亲现在手无分文?银行卡不见了,十五万补偿款只剩三万!你们姐妹俩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要把父亲的积蓄吞了,再让他‘早点解脱’?”
“你血口喷人!”柳荣终于爆发,声音尖锐,“那钱是怎么花的,你去查过吗?母亲住院一年,药费、护理、请人看护,哪样不要钱?”
“我出了钱!”柳琦鎏怒吼。
“出了几万!”柳荣冷笑,“几万够什么?大姐垫了三万,你知不知道?你只知道回来问卡在哪儿!”
柳萍眼眶通红,声音却异常冷静:“琦鎏,我们是姐妹,不是仇人。母亲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大哥。她让我们别争,别闹,要照顾好这个家。可你现在,是在质问我们?还是在逼我们?”
她说完,转身拉起柳荣:“走,我们不在这儿受气。”
“你们别走!”柳琦鎏一步上前,却被柳琦泽一把拦住。
“够了!”柳琦泽低喝,“大姐、二姐,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事……我们再谈。”
姐妹俩头也不回地走了。木门“吱呀”一声合上,留下满屋死寂。
风从窗缝钻入,吹得茶烟缭乱。
柳明远轻轻拍了拍柳琦鎏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带着疲惫:“弟弟,别太激动了。二姐可能只是太想念母亲了,有些话没经过脑子就说出来了。她不是那个意思。”
“不,大哥,你不明白。”柳琦鎏声音颤抖,一拳砸在桌上,“自从母亲生病以来,家里的一切都变了。钱去向不明,卡不知所踪,父亲被晾在一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现在她们说出这种话……我怎么能不急?”
柳琦泽缓缓起身,眼神如铁:“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妥善的办法来照顾父亲。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美国,关键是要让他感到安心。但前提是——我们得先把家里的账算清楚。”
“账?”柳明远苦笑,“你们说的账,不只是钱吧?”
“当然不是。”柳琦鎏盯着他,“是责任,是良心。父亲养我们几十年,现在他老了,病了,我们却在争谁出的钱多,谁该背的锅少。这还是人吗?”
柳明远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那我们先不谈钱,谈安排。既然父亲不愿意离开这里,我们可以请个护工来帮忙照顾他。这样既能保证他的生活质量,又能让他继续住在熟悉的环境中。”
“这个主意不错。”柳琦鎏点点头说道:“不过,大哥你需要护工,我却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安排好一切照顾父亲。”
“我每周都会来。”柳琦泽说,“买菜、做饭、陪他说话,我都来。护工负责夜间看护,我们兄弟轮流白天守着。”
柳明远看着两位弟弟,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那……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就联系靠谱的护工公司,先试用一个月。”
柳琦鎏却没立刻回应。他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月光斑驳地洒在树影间,像极了母亲生前铺在桌上的那块蓝布。他忽然低声问:“大哥,你确定她们没有别的打算?为什么二姐会说出那样的话?她真的只是……太难过了吗?”
柳明远皱起眉头,思索片刻:“或许……是母亲临终前真说了什么,她们当了真。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多了解一些情况。母亲的遗物,她的日记、病历、银行卡记录……我们都该查一查。”
柳琦鎏缓缓点头:“母亲生前曾经有十五万,说好是给父母养老的。可现在只剩三万。卡里的钱也不见了踪影。这些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释。我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我也注意到了。”柳琦泽沉声道,“母亲住院期间,我把家里找了一个遍,什么也没找到。”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