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气氛像被一块巨石压住,连风都透着滞涩。
贾张氏叉着腰站着,往日里耷拉的眼角此刻绷得笔直,杨瑞华攥着围裙的手指泛白,却稳稳地把商量好的说辞理了一遍。
李月珍在一旁补着细节,三人难得没拌嘴,反倒透着一股紧绷的默契,牵头把街坊们的口径统一得严丝合缝。
“都记牢了,不管是公安问还是街道办来查,就按咱说的来,别多嘴,别漏话。”
杨瑞华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众人,透着几分主事的沉稳,“二大妈你去轧钢厂把二大爷、我家老闫都叫回来,让他俩去街道办找王主任汇报,我跟贾张氏带几个人去医院盯着,都抓紧,别耽误了。”
往日里,这三人凑一起总爱家长里短嚼舌根,可因为刘翠兰的事,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糊涂劲儿。
杨瑞华安排事条理清晰,贾张氏收起了蛮不讲理的劲儿。
李月珍也没了往日的泼辣,连眼神都亮了几分,智商格外在线,生怕出半点岔子。
敲定完事儿,李月珍没敢耽搁,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就往红星轧钢厂赶。
到了轧钢厂大门口,黑色的铁栅栏拦得严实,门岗里的警卫穿着藏青色制服。
李月珍知道规矩,轧钢厂管得严,外人不许进,连家属都得有人出来接,她赶紧快步凑到跟前,脸上堆着急色。
“小同志,您好。”李月珍声音有点发颤,却尽量说得清楚,“我是三车间刘海中的媳妇,麻烦您叫他出来一下,我们院里出急事了,还有你们财务科的闫埠贵,他跟我们一个院的,院里出大事了,得让他俩跟我回去。”
警卫抬眼扫了她一眼,见她模样不像是撒谎,于是点了点头:“行,大妈您在这儿等着,我这就打电话通知。”
说着就拿起岗亭里的座机,先拨了三车间的分机,又连着打了财务科的电话。
李月珍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
她时不时搓搓手,眼睛盯着厂门里的方向,盼着人赶紧出来。
约莫等了十几分钟,远处终于走来个熟悉的身影,是闫埠贵。
闫埠贵一到门口看见李月珍,脚步立马加快了,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二大妈?怎么是你过来找我?我家瑞华呢?她咋没来?”他以为是家里出了事。
“三大爷,您先别急。”李月珍赶紧摆手,怕他误会,又解释道,“院里出大事了,你家瑞华跟贾张氏去医院了,等下我家老刘出来,我一起跟你们说,省得来回说两遍,耽误功夫。”
“医院?”闫埠贵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就白了,脚下一软,差点就瘫倒在地上。
他满脑子都是杨瑞华的影子,是不是她出了啥意外?
李月珍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扶稳了。
然后又急又气地说:“哎哟三大爷,您别瞎想,不是你家瑞华出事了,是院里的事。”见闫埠贵眼神还是发直,她赶紧把事儿挑明了,“是聋老太家,今早上发现了五具尸体,都烂得发臭了,现在人已经被公安带走了。”
“不是瑞华……”闫埠贵喃喃着,悬着的心猛地落了下来,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
他喘了口气,声音还有点发颤,“不是家里的事就好,可吓死我了……”
他刚想再问点细节,就看见远处又走来个人,是刘海中。
他穿着深蓝色的工装,脸上还沾着点油污,脚步匆匆。
一到门口就看见李月珍正拉着闫埠贵的胳膊,脸色“唰”地就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了疙瘩。
“你们这是干嘛呢?”刘海中声音有点冷,黑着脸盯着两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
他跟闫埠贵虽说是一个院的,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