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打骂声一停,院门口围观的邻居们便炸开了锅。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墙角、槐树底下,压低声音议论着,眼神还时不时往西厢房的方向瞟。
“我的天,真是活久见,秦淮茹居然敢跟贾张氏动手,还打得这么凶。”
张大妈咂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以前她多老实啊,贾张氏怎么骂怎么打,她都低着头忍,今天这是真被逼急了?”
旁边的李大爷蹲在台阶上,抽着旱烟点头:“换谁也忍不了啊,贾张氏太过分了,自己讹傻柱被揍,转头就拿秦淮茹和孩子撒气,孩子哭得那叫一个惨,秦淮茹这是护犊子,被逼到绝路上了,再忍下去娘仨都得受委屈。”
“可不是嘛。”
王婶凑过来,声音压得更低,“以前都觉得秦淮茹软,没骨头,没想到硬起来这么厉害,跟贾张氏扭打了半天,居然没落下风,贾张氏那身肥肉,以前院里谁不怵她三分,今天算是碰到硬茬了。”
有人叹了口气:“其实秦淮茹也不容易,拉扯三个孩子,还得受贾张氏的气,忍了这么多年,也该反击了,贾张氏就是欺软怕硬,以前拿捏着秦淮茹好欺负,现在人家硬起来,她不也没占到啥便宜?”
“你看她俩打得那样,浑身是伤,屋里乱得跟遭了贼似的。”
另一个邻居小声说,“不过也该让贾张氏长长记性,别总觉得谁都得让着她,讹完傻柱又欺负秦淮茹,真当别人都是软柿子?这次踢到铁板了吧。”
也有人担心:“这婆媳俩闹成这样,以后还怎么住一个屋檐下啊?秦淮茹敢反抗了,贾张氏肯定记恨,以后指不定还得找事儿,关键现在傻柱也不待见秦淮茹,指望不上他调停,往后这日子怕是更难了。”
“那也比以前强。”
张大妈摆了摆手,“以前秦淮茹光受气,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今天这一架,算是把态度摆出来了,以后贾张氏再想随便打骂,就得掂量掂量代价,贾张氏就算记恨,往后下手也得收敛点,总不能真把人逼死吧?”
议论声此起彼伏,有惊叹,有同情,也有解气。
大家看着西厢房紧闭的房门,心里都清楚,这院里的平衡算是被打破了。
那个一直忍气吞声的秦淮茹,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往后怕还是得闹。
秦淮茹缓了好半天,才扶着门框站起身,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每动一下都疼得咧嘴。
她抹掉脸上的泪痕,把小当和槐花紧紧护在身后,目光冷冷地看向瘫坐在地上的贾张氏。
贾张氏也喘匀了气,靠着炕沿慢慢坐直,脸上的抓痕混着血污,狼狈不堪,却依旧梗着脖子,眼神里满是怨毒。
“从今天起,这屋里的规矩得改改。”
秦淮茹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没有半分退让,“你要是还想好好住,就别再打骂我,更别碰我的孩子,她们是我拼了命也要护着的人,你敢动我就跟你拼命。”
贾张氏冷笑一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改规矩?你也配,这房子是我的,你在厂里的工作是顶替东旭的,要不是我儿子走得早,轮得到你一个寡妇占着这些好处?吃我的住我的,还敢跟我顶嘴动手?反了你了。”
“房子是你的?”
秦淮茹猛地提高声音,眼底翻涌着积压多年的委屈与愤怒,“这房子东旭也有份,他是你儿子,也是我男人,更是棒梗的爹,他走了,这房子就该有棒梗的一份,我作为孩子的妈,凭什么没资格住?”
她往前迈了一大步,字字铿锵:“工作是顶替东旭的,我认,这是他用命换来的,我拼了命干好,就是为了养活三个孩子、撑起这个家,这些年,我洗衣做饭伺候你,工资全贴补家用,没白吃一口饭、没白占一寸地!
你讹傻柱被揍是自找的,凭什么把窝囊气撒在我们娘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