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后三点,日头褪去了正午的毒辣,却依旧带着几分燥热,把四九城四合院的青砖地晒得微微烫。
95号四合院中院里那棵老槐树枝叶耷拉着,蝉鸣声也弱了些。
原本该是街坊邻里歇晌后慢悠悠唠嗑的时辰,却被一阵急促又拖沓的脚步声搅得变了味。
秦淮茹扶着贾张氏,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她的胳膊被贾张氏死死攥着,那力道像是要嵌进肉里。
贾张氏脸色蜡黄得像张陈年草纸,嘴唇干裂起皮,原本梳得整齐的髻散了几缕碎贴在颊边。
她每走一步都打晃,若不是秦淮茹撑着,恐怕早就瘫在地上了。
“妈,您慢着点,咱到家了就好了。”
秦淮茹放缓了脚步。
她的声音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急切,眼神却飞快地扫了眼中院的动静,像是在确认什么。
贾张氏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厉害,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烦躁和虚弱。
可当她的目光越过秦淮茹的肩膀,落在傻柱家门口时。
瞬间像是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原本耷拉的眼皮猛地一抬,眼里迸出了怨毒的光。
傻柱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手里还夹着一根已经点燃的华子正吞云吐雾呢。
见着秦淮茹扶着贾张氏回来,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没等他说些什么,贾张氏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猛地甩开秦淮茹的手,踉跄着往前冲了过去。
接着“扑通”
一声坐在了傻柱家门口的台阶上,拍着大腿就嚎了起来。
“傻柱,你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丧良心的东西。”
贾张氏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是破锣被敲得震天响,瞬间就把中院里歇着的街坊都引了出来,“肯定是你在菜里下了毒,不然我老婆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拉得站都站不稳,还晕倒了,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你必须赔我钱,两百块,不,五百块,少一分我就去派出所告你,告你下毒谋害我这个老人家,让你再去蹲大牢,蹲一辈子。”
她一边骂,一边用袖子抹着眼角,可那眼里压根没泪,只有撒泼耍赖的蛮横。
唾沫星子随着她的吼声溅得老远,有的甚至落在了傻柱脚边。
傻柱皱了皱眉,把脚旁边挪了挪,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早就猜到贾张氏会来这么一出。
秦淮茹赶紧上前,蹲在贾张氏身边,伸手想去拉她,嘴里却对着傻柱诉起了苦:“傻柱啊,咱们都是一个院的老邻居了,昨天不就是跟你拌了几句嘴吗?你怎么能跟我婆婆置气呢?她都这把年纪了,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
她说着,眼眶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肩膀微微颤抖着。
那副柔弱无依的模样,不知情的人看了,保准得心疼她几分。
其实在医院的时候,秦淮茹早就从医生嘴里知道了贾张氏拉肚子的缘由。
当时医生拿着化验单,皱着眉跟她说:“你家老人这是急性肠胃炎,就是一次性吃太多油腻的东西,肠胃负担太重扛不住了,以后可得注意,年纪大了消化功能弱,不能这么胡吃海塞。”
虽然她知道原因,可她没打算把真相说出来,贾张氏要找傻柱麻烦,这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贾张氏才不信医生的话,她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听完医生的诊断就翻了个白眼。
什么油腻吃多了?她每周都去外面饭馆吃顿好的,上个月还去全聚德吃了烤鸭呢,怎么从没拉过肚子?
肯定是傻柱那个小兔崽子下毒,他就是记昨天的事,故意害她。
在她看来,自己吃了一辈子油水,肠胃好得很,怎么可能因为几口吃的就闹病?
而且不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