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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满脑子想的还是吃肉,含着泪嘟囔:“七肉……窝要七肉……”
那声音又软又哑,带着没吃到嘴的委屈,听着让人又气又好笑。
秦淮茹蹲在旁边,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像被针扎似的疼。
她伸手想碰一碰棒梗的脸,又怕碰疼了他,手指悬在半空半天没敢落下。
家里条件本就紧巴,肉是逢年过节才能见着的稀罕物,现在棒梗挨了打还没吃到肉,她心里又急又无奈,眼眶都红了。
她从抽屉里翻出那瓶快见底的药酒,瓶身上的标签都褪了色。
拿着药酒走到棒梗身边,她放柔了声音哄道:“棒梗乖,别闹了,等妈妈这个月了工资,就去肉铺给你买二斤五花肉,炖得香香的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说着,她拧开瓶盖,用棉签蘸了点药酒,“来,妈妈先给你擦擦脸,不然明天该更肿了。”
可棒梗哪听得进去这些。
他没吃到心心念念的肉,脸还疼得厉害,心里本就憋着一股火。
在他看来,自己被打成这样,秦淮茹不仅没帮他报仇,还拦着奶奶跟傻柱闹,早就对秦淮茹有了意见。
这会儿见秦淮茹拿着药酒要碰他的脸,他猛地一甩胳膊。
“啪”
的一声打开了秦淮茹的手,棉签掉在地上滚了几圈,药酒也洒了一些。
没等秦淮茹反应过来,他爬起来就往门外跑,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胡同口。
贾张氏本来就坐在炕沿上生闷气,见棒梗跑了,立马炸了毛。
她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就骂:“秦淮茹你这个小贱人,眼瞅着棒梗跑出去了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追。”
她拍着炕沿,声音尖得能刺破屋顶,“这黑灯瞎火的,要是棒梗在外面出点什么事,被人拐走了或者摔着了,我看你怎么跟东旭交代,到时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淮茹被贾张氏这么一骂,心里本就悬着的那根弦瞬间绷紧了。
这黑天半夜的,棒梗年纪小,又刚受了委屈,万一在胡同里跑丢了,或者撞上什么危险,可怎么得了?
她也顾不上跟贾张氏争辩,脚步匆匆地就往门外追,嘴里还不停喊着:“棒梗,棒梗你慢点跑,等等妈妈。”
声音里满是焦急,脚步踩在石板路上,出急促的“哒哒”
声,很快就消失在胡同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