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说完,傅夫人疲惫地揉了揉额角,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傅砚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由人搀扶着离开了。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傅夫人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浑身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方才那噩梦般的一幕在她脑海里反复上演。
傅夫人捶打着胸口,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不只是气柳如玉的忤逆犯上,更是痛,痛彻心扉地痛!她优秀的儿子,傅家未来的顶梁柱,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妖娆模样?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夫人,您消消气,千万保重身子啊。”嬷嬷连忙递上参茶,低声劝慰。
“保重?我怎么保重?”傅夫人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你看看直哥儿……他现在成了什么样子!都是柳氏那个丧门星!自她嫁进来,我们傅家就没一天安宁!若不是她当初……”
就在这时,门外丫鬟通报,族老们来了,直接去了老爷的书房。
傅夫人心里咯噔一声,一股更大的不安笼罩下来。
族老们齐至,绝非小事。
她强撑着整理了一下仪容,对嬷嬷道:“快去前面打听打听,族老们为何事而来。”
嬷嬷领命而去,傅夫人独自坐在堂内,心乱如麻。
她隐约猜到,定然与砚直近日越发张扬的举止和外面的风言风语有关。
前院书房,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傅家几位辈分最高的族老d都来了。
傅正面沉如水地坐在主位,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傅正!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三叔公率先发难,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如今满京城都在看我们傅家的笑话!说他……说他傅砚直比那勾栏瓦舍里的姐儿还会卖弄风情!我们傅家诗礼传家,清贵门第,几百年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五叔公也痛心疾首地接口:“当初他中了状元,我们全族都以他为荣,指望着他能光耀门楣,可如今呢?这成了什么?成了依附权贵、以色侍人的佞幸之徒!你让我们这些老骨头,日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就是!傅家子弟如今在外行走,都被人指指点点,连头都抬不起来!”
“听说他今日还与那柳氏在院内大打出手,闹得人尽皆知?成何体统!简直是斯文扫地!”
族老们你一言我一语,言辞激烈,唾沫星子几乎要把傅正淹没。
他们脸上写满了愤怒、鄙夷和一种被牵连的羞耻感。
仿佛傅砚直是一块掉进清汤里的老鼠屎,玷污了整个傅氏门楣,玷污了他们的名声,他们完全不屑于与傅砚直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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