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却藏不住怒火
“卖家那位李老板的哥死在‘五一三’,王建军在越南见的华侨惨状,这些杂碎欺负华人没够!
我想闹一场,不只是要回仪器,更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华人不好惹!”
电话那头的沙沙声突然停了,陆则的声音沉得像灌了铅,带着分析局势的锐利:
“86年这局面不是偶然,美苏两极对峙,苏联陷在阿富汗拔不出腿,美国把东南亚当反华前哨。
这些国家拿了美国的援助,又瞧着华人手里有产业,不欺负咱们欺负谁?
你以为印尼1959年赶华侨、马来西亚‘五一三’杀华人是个案?
现在苏联明眼人都能看出日薄西山,美国更把咱们当潜在对手,东南亚这些‘狗’只会更狂,以后指不定还会出更糟的事!
华人在这地方,没点自己的硬气力量,永远只能任人宰割,连呼吸都得看别人脸色!”
聂明宇的呼吸猛地一沉,陆则的话像把锤子,砸在他心里最在意的地方:他虽跟父亲对着干,却从没想过丢中国人的脸。
“我不管什么局势,我就想让这些杂碎付出血的代价!”
“想闹就闹彻底,但得有章法。”陆则的声音突然亮了,带着谋划的笃定,
“我帮你找个好帮手吧!钟跃民,你听过吧?对越反击战时期担任过侦察连连长,当年在谅山一个人端了越军的火力点,身上挨了两枪都没退。
现在他刚退役没多久,正嫌国内日子太平淡,天天在大院附近开小酒馆混日子,浑身的劲没处使。
他父亲是军区老首长,能帮你搭军方的线,南海舰队的补给舰就在槟城附近海域,布防图、弹药会通过华人商船送过来,不用你操心。”
陆则顿了顿,又补了句,语气里多了几分沉重:“我跟你说的那些‘以后的糟事’,也得跟钟跃民提一嘴,他当年在越南护过华侨,最见不得华人受欺负,你信我,他肯定会来。
另外,你也别只等外援,东南亚得有本地人手,李老板在槟城熟,问问他有没有能合作的华人势力,人多才能闹得更大,咱们不光要收拾鳄鱼头,还得在这钉个钉子,以后华人受欺负,有地方找靠山。”
聂明宇眼睛一亮:“我这就问李老板!钟跃民那边,你什么时候联系他?”
“我明天一早就去北京找他面谈,他那小酒馆我知道地方,闲得发慌,一准能说通。”陆则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
“你先去收揽本地人手,咱们双线并行,等我这边说通钟跃民,咱们就动手。”
挂了电话,聂明宇刚开口问“槟城有没有能搭伙的华人势力”,李老板就赶紧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槟城港废弃货柜区的地址:
“有个叫天养生的!七个兄弟都是华人孤儿,在越南当过雇佣军,身手比正规军还利落。
去年鳄鱼头抢他们的安保生意,杀了他的人。听说他们现在躲在货柜区,天天盯着鳄鱼头的货仓,就等机会报仇呢!”
当天下午,聂明宇带着王建军找到货柜区。
天养生正蹲在地上擦m16步枪,枪托上刻着“家”字,身后六个兄弟个个腰别短刀,眼神淬着狠劲,像群随时会扑人的狼。“你是来劝我跟你合作的?”
天养生抬头,指尖划过枪托上的刻字,语气里满是戒备,“我们的人死的时候,鳄鱼头说‘华人的命不值钱’,你要是只想抢仪器,趁早滚,我不陪你玩。”
“我不光帮你报仇。”聂明宇把参数表拍在货柜上,指了指王建军腿上的伤疤
“他是对越反击战的老兵,在越南见够了华人被欺负的惨状。
国内会有战友过来,南海舰队的补给舰能给咱们送布防图、弹药,咱们还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