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卫指挥使司出具凭证即可。”
抬头看着黑黢黢的城门,姜惊鹊深吸一口气,上马就往回跑。
今天来参加晚宴的客人,没有成都指挥使司来的人,说不得要去王??,请他出面。
算了一下时间,全部办好,自己大约至少花费两个时辰才能出城,但是对方在黑夜里也跑不远,不一定就找不到,何况自己单枪匹马,对方是大车赶路。
如果真若是等到天亮,结果就渺茫了。
姜惊鹊打马如飞,疾驰回青云楼。
楼内喧嚣已褪去大半,只剩零星几桌商帮中人还在高谈阔论。
他无暇顾及,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柜中翻出一个包裹,迅速塞入火折子、火镰、略一思忖,将一小锭银子、几串铜钱也塞进包裹。随后又跑到厨房拿了几块面饼、肉脯,随后将一小包盐用油纸仔细包好塞入,又灌满一皮囊清水。
最后,他解下背后的纯孝宝刀,重新紧紧缚回背上。
整个过程不过一盏茶功夫,干脆利落。
快步回到前厅,正见于景安与林幸一同送抚台王??出门,正说着什么。
“师父!中丞大人!”姜惊鹊快步上前,抱拳行礼。
他一身风尘仆仆模样,显得格外突兀。
王??目光落在姜惊鹊身上,先是愕然,随即眉头微蹙:“敏行?你……这是何故?如此行色匆匆?”
于景安也吃了一惊,目光凝重地看着他。
姜惊鹊拱手道:“中丞大人见谅,惊鹊确有万分紧急之事,须得连夜出城!然宵禁已至,城门紧闭。按律需成都卫指挥使司出具凭证方能开启。事急从权,惊鹊斗胆,恳请中丞大人援手,允一纸手令或信物,助惊鹊通关!”
“连夜出城?”王??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上下打量着姜惊鹊。
“请中丞大人援手,个中缘由现在不方便说明。”
念头电转间,王??已做出决断。
果断地从腰间解下一枚紫檀木腰牌,牌子上刻着繁复的云纹和“四川巡抚王??”字样,沉甸甸的。
“拿着!”王??将腰牌直接塞到姜惊鹊手中,“此乃本抚信物,你持此牌,速去卫所衙门,自有人为你办理通关文书。”
“多谢中丞大人!”姜惊鹊紧紧握住腰牌,深深一揖,“大人援手之恩,惊鹊铭记在心!”他看了一眼师父于景安:“师父……”
“放心去吧,初尘已经回府。”
姜惊鹊不再多言,转身回了马厩,牵出自己的坐骑,飞身上马。
“驾!”
有了巡抚腰牌在手,姜惊鹊直奔成都卫指挥使司衙门。深夜叩门,亮出王??的腰牌,果然畅通无阻。值夜的卫所经历官验过腰牌,确认无误,虽满心疑惑,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文书很快开好,加盖了卫所大印。
经历官亲自陪同姜惊鹊,策马赶向东城门,过程很顺利,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轧轧声中,为姜惊鹊一人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
“有劳!”姜惊鹊对经历官和门官抱拳一礼,将巡抚腰牌小心收好,一夹马腹。
骏马长嘶,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高大的城门洞,瞬间融入了城外浓墨般的夜色之中。
马蹄叩击着夯实的路面,发出急促而沉闷的“嘚嘚”声,在寂静的旷野里传得老远。官道还算平整,他控着缰绳,让坐骑放开速度疾驰。
黑暗中,只能依靠模糊的地形轮廓和脚下传来的坚实感判断方向。
跑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估摸着离城已有十余里。
前方出现了模糊的分岔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