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惊鹊的眼神眯了眯,他看到了纸团上自己和莫娅约定的记号。
有大车进了蜀王府?
要么运东西进去,要么拉东西出来,既然莫娅传递消息,那么肯定不是寻常王府运货的车。
有蹊跷,姜惊鹊需要搞清楚,千万别是运送朱承熵的遗物,那代表有势力跟蜀王府勾连,同时这些遗物会被运用起来。
代表什么?会引起什么反应?
只要不是控制在自己手里,都是不稳定的因素,想到这里姜惊鹊暗下决定,今晚再探蜀王府。
“东家,于大人来了。”此时林幸提醒姜惊鹊。
姜惊鹊抬眼望去,果然师父已经下了轿子,身后跟着徐长青。
“师父。”
他忙迎了过去。
于景安拉住了他的手,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怎么如此仓促?你一早也没提起此事,况且这么张扬?”
他话里虽是责怪,但语气中却含着关心与担忧。
“一早弟子光顾着叫岳父了,就忘了这事儿,就当给咱们皇上脸上贴贴金。”姜惊鹊笑着道。
于景安哭笑不得:“老夫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惫懒模样?来了……”于景安抬头看,只见巡抚的仪驾已经到了“一省大员都被你请了吧?我随你在此迎客。”
“多谢师父。”
姜惊鹊知道高官太多,他担心自己照顾不过来。
王??一身常服,面带和煦笑容下轿,身后随从捧着礼盒。
“中丞大人。”师徒两人上前迎接,躬身行礼。
王??先对于景安拱手:“于学台,叨扰了。”又转向姜惊鹊,目光在其腰间“纯孝”宝刀上微顿,笑意更深:“敏行,好气象!谢皇恩,正当其时!”
“大人过奖,小子幸甚,您请。”
王??见师徒两人随着往里走,又看了看外面道:“敏行,派人带我过去即可,你在这里忙着。”
这是亲近之言。
但怎么也不能让一省封疆自己上楼。
于景安在一旁道:“我陪大人。”
“那好。”
此时司仪开始唱名:“四川巡抚王大人驾到!贺:玉如意一对,御制文房四宝一套,蜀锦十匹!”
竟然送了三样礼,但接下来从礼品就能看出他们的态度了。
“布政使马大人驾到!贺:前朝古砚一方!”
“按察使卢大人驾到!贺:名家字画一幅!”
随后,成都知府、通判、府学教谕及众多府县官员陆续抵达。唱名声此起彼伏:
“成都府知府李大人驾到!贺:端砚两方,徽墨十锭!”
“川南兵备道张大人驾到!贺:精钢佩剑一柄,西域良驹一匹!”
“提学佥事周大人、参议陈大人驾到!贺:孤本《蜀典》一套,湖笔十盒!”
……
一份礼,两份礼,没有一个超过王??的。
姜惊鹊笑着咂么这里面的门道,越想越有意思,怪不得很多人喜欢摆宴,这不纯粹是吃吃喝喝沟通感情,而通过宴席可以试探态度。
真的是事事皆学问。
有的官员,甚至从他们的行为就能明白他们的倾向,今天大部分都是笑容多少有些刻意与疏淡。这些官员前来,与其说是为他姜惊鹊贺喜,不如说冲着天子颜面而来。
真正如王??般流露出亲近之意的,寥寥无几。
也可见姜惊鹊在成都根基之浅。
官员队伍渐稀,气氛却陡然一变。
“盐帮大掌柜廖老爷驾到!贺:赤金寿星一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