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兽通人性,你救了它,它记着你的恩。对了,萧姑娘,你要去冰封山?”
萧夭点头:“晚辈想去查探寒邪的动向,防止它们扩散,危害北疆百姓。”
“那你可得小心。”老者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忧,“冰封山的寒邪比三年前强多了,尤其是山巅的寒邪巢穴,里面的邪祟能冻住修士的灵力。我这有块青云观的令牌,你拿着——若是遇到危险,可去青云观求助。”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青云观的云纹,边缘虽然有些磨损,但灵力很纯。
萧夭接过令牌,指尖碰到令牌时,能感觉到里面藏着老者的一缕灵力——这是长辈对晚辈的护持。她郑重地把令牌放进怀里,对老者拱手:“多谢师叔祖。”
老者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保暖”“别独自闯巢穴”,才转身离开。他的拐杖戳在地上,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雾气里。两名修士也收拾好东西,向萧夭行了礼,匆匆往林外走——他们要赶回去销毁禁药,还要给雪灵狐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
林子里终于安静下来。雾气渐渐散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萧夭牵着枣红马,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根泛着白光的狐毛。
她想起清玄和清尘口中的“替天行道”,想起他们为了门派排名服用禁药、栽赃妖兽的样子,也想起他们最后知错悔改的模样。原来“正义”真的有立场——在青云观看来,为了门派利益追杀“偷珠妖兽”是正义;在雪灵狐和她看来,不冤枉无辜、不滥用力量才是正义。而很多时候,强者容易被利益和压力裹挟,把自己的行为包装成“正道”,却忘了最初的初心。
萧夭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剑,剑身上的“守正”二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她又打开行囊,看了看里面的毒医器具——银质的试毒针、刻着“解灵”的瓷瓶、记满药方的小册子。这些东西是她的“双能力”:玄门灵力能探查真相,现代毒医能识破伪装。以前她总觉得,这两种能力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可现在她明白了,它们更是用来辨明是非的——能让她不被表象迷惑,不被“强者的正义”牵着走。
枣红马轻轻打了个响鼻,用头蹭了蹭她的胳膊。萧夭笑了笑,摸了摸马的鬃毛:“走吧,去冰封山。”
她翻身上马,勒紧缰绳。马蹄踏在腐叶上,朝着林外走去。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黑风林的尽头渐渐出现了一片雪白——那是冰封山的外围,常年积雪,寒风呼啸着卷着雪粒,像无数把小刀子。萧夭裹紧了披风,从怀里摸出一张“御寒符”,贴在衣襟内侧。符纸刚贴上,就有温热的灵力顺着衣襟蔓延开来,抵挡住了刺骨的寒风。
她抬头看向冰封山的山巅,那里被厚厚的云层裹着,隐约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灵力——那是寒邪巢穴的方向。风越来越大,吹得她的道袍猎猎作响,手里的雪灵狐毛却始终泛着淡淡的白光,像一颗小小的灯,暖着她的指尖。
萧夭想起落马镇的事——当时她遇到了被恶魂缠上的村民,才明白“恶”是分层级的,不是所有邪祟都该被赶尽杀绝;如今在黑风林,她又明白“正义”是有立场的,不是所有打着“正道”旗号的行为都是对的。这一路走下来,她不再是那个初出萧氏玄门、只知道“除邪扶正”的圣女了——她学会了用冷静的头脑辨明真相,用温暖的心对待无辜,学会了在复杂的是非里守住自己的“正”。
马蹄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风很快就会把脚印盖住,但萧夭知道,这些经历留下的印记,永远不会被抹去——它们会成为她的基石,支撑着她在北疆的路上走得更稳、更远。
她握紧手里的雪灵狐毛,又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剑,目光坚定地朝着冰封山深处走去。前方的路定然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