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军的西北角出发,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撕裂了大片的疆域,越过无数州府,
最终,那鲜红的笔尖,重重地,狠狠地,戳在了地图上,一个名为“青州府”的地方!
那里,正是那个把户部主事李正名,用“百家宴”和“万民观光团”喂胖了二十斤,让他一亩地都没量成的,地方阻力最“温和”,也最顽固的地方!
那一道殷红的划痕,不像是标记。
更像是一道,被猛虎的利爪,在猎物的咽喉上,划出的致命伤口!
做完这一切,炎辰才缓缓转过头。
他的小脸,一半隐在灯火的阴影里,一半映着朱砂的血色。
他的眼神,幽深,平静,却又带着一种,让陈无病这个七旬老人都感到胆寒的,属于食物链顶端掠食者的冷酷。
陈无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那里面没有孩童的天真,甚至没有人的情感,只有一种俯瞰山河、视万物为刍狗的绝对漠然。
他仿佛看到的不是小皇帝,而是一头刚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开国君王,正冷漠地审视着自己的疆土和猎物。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本能地,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一个时代,结束了。
另一个,血与火的时代,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