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回去,你就得回去!我让你娶妻,你就得娶妻!由不得你任性!”
“我偏不!”郭銛梗着脖子,泪水终于滑落,混合着多日来的悲伤与愤懑,“我就在祁国公府守孝!哪里也不去!谁也别想逼我!”
母子二人当着众多吊唁宾客的面,激烈地争吵起来。
宾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开始蔓延。
有人同情郭銛,觉得升平公主太过专横;也有人觉得郭銛不识大体,在叔父的葬礼上如此顶撞母亲,实属不孝。
裴氏在一旁看得焦急,想劝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郭锷更是尴尬无比,上前试图缓和:“叔母,銛弟也是一片孝心,不如……”
“你闭嘴!”升平公主正在气头上,连侄子的面子也不给,“我管教自己的儿子,轮不到别人插嘴!”
刘绰与李德裕站在人群外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看着郭銛那痛苦而执拗的身影,仿佛看到了世间无数被门第、礼教、父母之命所束缚的男女。
顾若兰已觅得良缘,开始了新的生活,而郭銛却始终困在原地,画地为牢。
最终,这场争执以郭銛重重磕了几个头,然后一言不发,踉跄着冲出灵堂而暂告一段落。
升平公主气得脸色铁青,在众人的劝慰和异样的目光中,勉强维持着公主的仪态,但眼底的怒火与挫败,却清晰可见。
在这皇亲国戚、高门大族的光鲜背后,又有多少无奈与心酸?
“怎么了?”见妻子有些失神,李德裕问。
刘绰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幸亏韦家今天来吊唁的不是若兰和韦七!”
李德裕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不是谁都有我这般运气的!要是娶不到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比四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