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加重，几乎是将沈未央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但人会累垮。这是命令。”
沈未央挣了一下，没挣脱，反而因为起身太猛，眼前微微发黑，身体晃了一下。霍聿枭立刻伸手扶住了他的腰，将人稳稳揽住。两人靠得极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体温。
“你看，”霍聿枭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点无奈的喟叹，“沈大工程师，你再这么熬下去，下次就不是眼前发黑，而是直接倒在实验室里了。到时候，是让我把实验室改成病房，还是把你绑在床上休息？”
这话语带着霍聿枭式的霸道和一丝只有他们之间才能懂的、近乎恶劣的调侃。沈未央的脸上浮起无奈的笑，不知是恼的还是别的什么。语气依旧平淡：“放手，我没事。”
霍聿枭非但没放，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半扶半抱地把人往卧室里间带。“别废话，睡觉。八点我叫你。”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在这儿看着你睡。”
最终，沈未央还是被按在了床上。或许是确实到了极限，或许是霍聿枭的存在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安全感，他闭上眼，竟然真的很快陷入了沉睡。霍聿枭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没有离开，也没有处理公务，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未央沉睡的侧脸，窗外渐亮的天光勾勒出他冷硬面容上罕见的柔和线条。
沈未央是被食物的香气唤醒的。他睁开眼，发现天已大亮，霍聿枭不在房间里。他起身走出卧室，看到外间的小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清粥小菜和几样精致的点心，霍聿枭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看，见他出来，便放下了文件。
“醒了？吃饭。”霍聿枭示意他坐下。
两人沉默地吃着早餐。气氛有些微妙，不似寻常人家夫妻那般温情，更像是一种经过激烈交锋后达成的、心照不宣的休战与默契。
“林晓那边，进展如何？”霍聿枭打破了沉默，问起了正事。
“理论模型初步搭建完成，第一次场诱导实验失败了。”沈未央舀了一勺粥，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材料没有按预期自组装，形成了一堆无定形絮状物。”
霍聿枭挑眉：“所以，失败了？”
“失败是科研的常态。”沈未央抬眼看他，目光平静，“至少我们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林晓情绪稳定，正在分析失败数据。比起这个，秦穆那边挖出的新线索更值得关注。”
霍聿枭眼神一凛：“陆鼎山和基金会？”
“嗯。‘海东青’交代，他们计划利用我们在南洋的军事行动作为借口，在国际上渲染我们‘穷兵黩武’的形象，并可能联合几家外国银行，对我们的外汇储备和海外资产进行限制或冻结。”沈未央放下勺子，“经济战，也是战争的一种。而且，往往更致命。”
霍聿枭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烁：“玩阴的？老子奉陪到底。看来上次的警告还不够疼。”
这时，副官在门外报告，林晓来了，想向沈工汇报实验失败的分析结果。
霍聿枭挥挥手：“让他进来。”
林晓顶着两个黑眼圈，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地走了进来，看到霍聿枭也在，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行礼：“督军！沈工！”
“听说你的宝贝实验搞砸了？”霍聿枭难得有闲心逗弄一下这个年轻的研究员。
林晓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但立刻挺直了腰板：“报告督军！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分析了絮状物的成分，发现是电场频率设置不合理，导致分子间作用力紊乱！下次调整参数，一定能成功！”
看着他这副打了鸡血的样子，霍聿枭倒是难得地没再打击，反而看了一眼沈未央，意有所指：“嗯，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像你老师当年。”
沈未央没接话，只是对林晓说：“把数据分析报告放桌上，吃完我看。你去休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