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体可能受损!”
大副看着海图上密密麻麻的礁石标记,声音颤。
“留在外面更危险!”
霍云苓扶着舱壁,稳住因剧烈转向而摇晃的身体,眼神锐利,“他们不敢跟进来,就是在赌我们不敢冒险!
我们就偏要闯一闯!”
她看向窗外那两艘如同跗骨之蛆的灰色快艇,心中计算着距离和方位。
突然,她目光一凝,注意到其中一艘快艇的侧舷,似乎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如同海浪般的徽记。
“那是……日本海军‘疾风’级雷击舰的早期试验型号?”
她脑海中迅闪过霍氏商行情报库里关于日本海军新式舰艇的零星资料。
这种舰艇以度和鱼雷攻击见长!
“他们不是在跟踪,是在驱赶!
想把我们逼向更开阔的水域,或者……他们的埋伏圈!”
霍云苓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信号!
用国际通用求救频率,报告我船遭遇不明身份舰艇危险追逐,位置‘鬼见愁’东南!
并暗示对方可能携带攻击性武器!”
她当机立断,即使暴露位置,也要将水搅浑,争取一线生机!
长江岸边,激战仍在继续。
陈济棠的决死旅虽然悍勇,但在北地绝对的火力和战术优势面前,登陆场被一点点压缩,伤亡惨重。
北地士兵用血肉之躯和钢铁战车,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
而在“鬼见愁”
海域,“海安号”
的求救信号如同投入暗夜的流星。
附近的几艘外国商船和恰好在此区域活动的某中立国海洋测量船,都接收到了这一不同寻常的信号。
“不明身份舰艇”
、“危险追逐”
、“可能携带攻击性武器”
这些关键词,迅通过各自的渠道传播开来。
那两艘日本雷击舰显然也察觉到了“海安号”
的意图和国际信号的出,追击动作出现了一丝迟疑。
他们可以暗中跟踪逼迫,但若是在国际视线下公然攻击一艘民用商船,引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趁着这短暂的犹豫,“海安号”
在老船长精湛的技术下,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钻入了一片更为复杂、暗礁林立的狭窄水道,暂时甩开了追踪者。
奉垣霍府,霍聿枭几乎同时收到了两条消息:
“南徐方向,敌军登陆部队已被基本肃清,残余被压制在滩头狭小区域,正在清剿。”
“海上,‘海安号’出国际求救信号后,于‘鬼见愁’水域与不明舰艇脱离接触,目前情况不明,正在确认位置和安危。”
霍聿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陆上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海上的惊魂,依旧牵动着他的心神。
“告诉云苓,”
他睁开眼,对张旻说道,“无论她在哪里,安全第一。
这笔海上账,我们记下了。”
他转向地图,目光越过长江,投向更广阔的天地。
陆上的困兽之斗即将被扑灭,但来自海洋的威胁,才刚刚显露出它狰狞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