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作响的、重新挺立的声音。
奉垣帅府里,霍云苓抱着一摞舆情报告跑进来,纸张被她攥得有点皱,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兄长,未央哥哥!
你们看!
故都、沪上、广省……到处都在喊‘你要战,那便战’!
连江南的老学者都写信来,说咱们给国人争了气!”
霍聿枭接过报告,指尖在“学生游行”
“商会捐钱”
的字样上扫过,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些,却依旧没笑:“民心是水,能载船,也能翻船。
他们支持的不是咱们霍家,是‘不被欺负’的希望。
这支持,是信任,更是责任。”
沈未央站在窗前,望着街上举着报纸欢呼的人群——有的孩子骑在大人肩膀上,手里挥着小旗子,上面也写着那句口号——他轻声道:“咱们只是说了他们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做了他们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这股声浪,是整个民族对‘尊严’的渴望。”
他回头看向霍聿枭,眼神清亮,“这证明,咱们走的路,是对的。”
“好!
好一个‘是对的’!”
霍正雄的笑声从门口传来,他刚听完卫兵汇报街头的盛况,手里还攥着一张《启明报》,“老子当年打军阀,只想着守住北地这一亩三分地;现在才知道,真正的胜仗,是让全天下国人都敢抬头说话!
这民心,这士气,比一百辆‘龙吟’战车还厉害!”
《启明报》传遍了大江南北,“你要战,那便战”
这六个字,也从霍正雄的一句狠话,变成了刻在无数人心里的烙印。
它贴在工厂的车间墙上,写在学堂的黑板上,甚至被南洋华侨绣在了锦旗上,寄回奉垣。
有人说,这是军阀的狂言;有人说,这是民族的怒吼。
但更多人知道,这六个字背后,是寮南战场上的血,是故都谈判桌上的硬,是奉垣兵工厂里炼出的钢铁——是一个积弱太久的国家,终于敢对强权说“不”
的开始。
夜色降临时,全国各地的灯光亮了起来。
有人在灯下读《启明报》,有人在街头传唱新编的歌谣,歌词里反复唱着那句“你要战,那便战”
。
风把歌声吹得很远,吹过辽南的焦土,吹过故都的胡同,吹过奉垣的兵工厂,像一声悠长的号角,宣告着一个旧时代的落幕,和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国家的脊梁,正在这声吼里,一寸寸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