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时空的晕眩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又如同潮水般退去。
林小树感觉自己的神魂与肉身仿佛被投入了一个高速旋转的、由无数混沌色彩与破碎法则构成的漩涡,五感尽失,唯有那道横跨虚空的混沌光桥是唯一的指引与锚点。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那剧烈的撕扯与扭曲感骤然消失。
脚踏实地之感传来。
他猛地睁开双眼,混沌道源自发运转,瞬间驱散了所有不适,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警惕的目光如同最锐利的刀锋,扫向四周。
预想中金碧辉煌的殿堂、或是布满精密仪器的船舱并未出现。他此刻,正站在一片……“星空”之下。
头顶,并非熟悉的天空,而是一片无垠的、缓缓流动的深邃黑暗,黑暗中镶嵌着无数或明或暗、或远或近的星辰,它们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按照某种玄奥至极的轨迹缓缓运行、呼吸,洒下清冷而纯净的星辉。这些星辉,与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星辰之力都不同,更加古老,更加本源,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
脚下,也并非实地,而是一片同样深邃的、仿佛由凝固的黑暗虚空构成的“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上方的星海,行走其上,泛起一圈圈微弱的空间涟漪。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只有无尽的星空与虚空。空气(如果存在的话)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混合了万古的沧桑、无尽的漂泊、以及一种……包容一切的“存在”感。
这里,就是万界舟的内部?
与他想象中任何交通工具的内部都截然不同,更像是一个……微缩的、独立的宇宙雏形!
【混沌道源(化神中期巅峰):经验+10%!(适应超维空间环境,道源感知范围与深度拓展)】
【神识(化神级):经验+15%!(于奇异环境中极限延伸与适应,韧性大幅提升)】
他尝试将神识向外扩散,却发现这片星空虚空仿佛没有边界,他的神识如同泥牛入海,只能感知到自身周围千丈范围,再往外,便是无尽的、蕴含着更高层次空间法则的迷雾。虚空律动在此地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仿佛这里的空间结构稳固到了极致,远非他目前所能撼动。
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体凝实,灵力运转无碍,储物法器、归墟痕剑等物也都在。道基深处,那团“混沌星璇”依旧在缓缓旋转,洒下暗金与蓝色的光点,与这片星空的星辉隐隐共鸣,让他对此地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两块虚空之心碎片也传递出欢欣的波动,仿佛回到了某种故乡。
“欢迎登船,后来的持钥者。”
一个平和、中性、仿佛由无数种语言、无数种意念混合而成,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直接在他心神中响起。
林小树心中一凛,循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种感知上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虚空之中,星光如同受到召唤般汇聚,勾勒出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轮廓逐渐清晰,化作一名身着简朴灰袍、面容普通到放入人海瞬间便会忘记、唯有一双眼眸深邃如同包含了整片星海的老者。他并非实体,更像是一段高度凝聚的信息流或意志投影。
“你是万界舟的……舟灵?”林小树谨慎地问道,体内力量暗自凝聚。在这等超越认知的存在面前,由不得他不小心。
灰袍老者(姑且称之为舟灵)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仿佛亘古不变的淡淡笑意:“你可以如此称呼我。我是这艘舟的引导者,也是记录者,更是……幸存者。”
他的目光落在林小树身上,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看到其道基深处的混沌星璇、虚空之心碎片、乃至那缕与万界舟道标相连的因果线。
“混沌道基,虚空之心,火炉印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