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发现堂中人不多,除了谭稹还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
谭稹笑着介绍道:“绍哥儿,快过来,我为你介绍,这位是宇文虚中,字叔通,乃是大观三年的进士。”
“叔通,这位就是陈绍,字明远,是老种经略相公的妹婿。”
在大宋,进士这个身份还是最值钱的,官职都不说,介绍的时候先点明人家进士出身。
一般武人,这时候就自觉低人一头了,哪怕你官职比他高。
好在陈绍不一般,他笑着说道:“原来是叔通兄,久仰久仰。”
宇文虚中客气地点了点头,“节帅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
陈绍打量了他一眼,确实是一表人才,广额丰颐,仪表堂堂,言语得体,让人如沐春风。
陈绍不禁嘀咕,谭稹手下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按理说接下来商议的事,有些过于炸裂,是不太适合有其他人在场的。
这宇文虚中既然能留下来,必然是童贯亲信。
其实这纯属是陈绍对童贯这些人不太了解。
宇文虚中严格来说,算是梁师成的人,他们之间做这种欺上瞒下的事,从不互相隐瞒。
很多事都是大家一起干的,你去告一个试试.把以前那点事抖搂出来,十八代祖宗全复活了,都不够砍的。
为什么六贼能一起存在这么多年,尽管起起落落,地位权势有变化,但是却没有一个退场。
就是这奇怪而又合理的奸臣关系,让他们可以内斗,但是面对关键时候的威胁,又会无比团结。
“此番收复杭州,江南民乱实际上已经平息,接下来就是一些善后事宜。绍哥儿你可谓劳苦功高,对了,西北局势如何”
“谭公你这问的就有些不恰当了,我奉命来此平叛,西北的事,自有国家官员负责,我哪还能一心两用。西北,永远是朝廷的西北,是陛下的西北,可不是我陈绍的藩地啊。”
“哈哈哈,绍哥儿还是这么风趣。”谭稹偷偷打量着陈绍的神色,说道:“我只是听说,夏贼又聚兵于盐州而已。”
“哦”陈绍问道:“何时的事”
谭稹对着面含探询之色的陈绍微微一笑,道:“就在前几日,我这也是从京中军报知道的。”
陈绍心底冷笑,轻叹一声:“人走茶凉啊,如此大事,盐州竟未有传文于我。”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世间多是趋炎附势的小人,绍哥儿何必为此事郁结于心。”谭稹意味深长地看了陈绍一眼。
陈绍心底暗骂,就你这样的还想乱我心神,挑拨离间。
西北就算是有人要夺权,也根本就是油泼不进,针扎不穿。
诸羌杂胡会允许一个大宋的汉人官员去掌控大局
还是说自己带起来的汉家将士会允许一个酋豪一人独大
想让我回西北我还就是不走,打仗我先来,赢了我先走
此时天边传来了闷雷声,三人都被声音吸引,先后侧目。
“看样子要下雨。”谭稹随口道。
“一场春雨一场寒。”陈绍笑道:“谭公身为两浙制置使,也该考虑重建江南了,不然得有多少百姓冻毙街头,绍都不敢深想。”
谭稹火气越来越大,燥热地忍不住伸手拉扯了一下交领,心中暗骂此子比自己还能扯,一点也不着急,就是不主动说方腊的事。
他没有了耐心再纠缠,于是点头说道:“方腊此贼,为祸不浅,绍哥儿打算如何处置”
“谭公才是主帅,我哪有资格处置方腊。”
谭稹道:“此贼逃出杭城之前,吩咐手下焚烧府库,将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