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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阿尘看着周围的人,他们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比来时多了些什么——萧长庚的青衫不再笔挺,却更自在;玄清子的道袍沾了泥,却更真实;慧能大师的念珠少了颗,却更轻盈;陆承影的铠甲破了洞,眼神却更坚定。
“不,是开始了。”
谷主的蓑衣彻底滑落,露出张年轻的脸,他左脸的青铜纹与右脸的暗紫痕和谐共存,“裂痕不会消失,新的棋路已经长出,接下来,该轮到我们自己‘落子’了。”
远处的暗紫云霭里,殷千柔的身影再次出现,她手里拿着半块血玉棋子,另一只手牵着个小女孩——正是阿尘记忆里邻居大叔的女儿,不知何时被她救下。
“看来我来晚了。”
殷千柔的笑容里没了戾气,“不过,这孩子说有东西要给你。”
小女孩跑到阿尘面前,递给他块烧焦的木头——那是邻居大叔柴刀的刀柄,战火里唯一剩下的东西。
阿尘接过刀柄,刀柄与他掌心的青铜棋子碎片一碰,竟化作道青光,融入新长出的棋盘线里。
棋盘线的尽头,突然亮起道熟悉的光——那是星港的方向。
沈墨卿的剑穗花落在棋盘上,化作朵双色光花;烬弦的共生盘双生花与新长出的棋路共鸣,银白与暗紫交织成网;铁琉璃的星图投影在玄黑盘面上,将红尘墟的坐标与原初裂隙连成一线。
“看来,我们的‘棋’,要和你们的‘局’合在一起了。”
沈墨卿的声音从光里传来,带着笑意,“介意多几个‘外来子’吗?”
阿尘握紧掌心的青铜棋子,看着新长出的、蜿蜒曲折的棋盘线,突然明白了苏夜舟那句话的意思——这局棋从来不止黑白两色,因为下棋的人,本就有千万种颜色。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苏夜舟的折扇轻轻合拢,扇面上新添了枚棋子,棋子里映着潜龙谷谷主的脸——那脸,竟与百年前皇陵地宫里龙袍老头的侧脸,有七分相似。
棋盘边缘的第三枚古字“利”
,悄然亮起。
新的落子,已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