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是‘怀疑’。
如果不移送,就是我们失职。”
赵毅看着递到眼前的条例,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作,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石-磊说的,每一个字,都踩在了规矩上。
他猛地夺过那本书,狠狠地摔在桌上,出一声巨响。
“好!
好!
你石磊清高!
你了不起!”
赵毅气得连连冷笑,“这个案子,我不问了!
你自己去查!
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能查出什么花来!”
说罢,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将门摔得震天响。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混合着同情、嘲讽和疏远的目光,看着那个重新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生过,继续研究案卷的“怪人”
。
走廊里,林渊缓缓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他的心,却前所未有地炽热起来。
他找到了。
他不仅找到了一把刀,还亲眼见证了这把刀的锋利与坚韧。
这把刀,被冷落了十年,被锈迹所掩盖,但它的刀魂,依然滚烫。
它缺的,不是锋芒,而是一个敢于握住它,并为它指明方向的执刀人。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林渊关上门,走到窗前。
楼下,纪委大院里的人渐渐散去,暮色开始笼罩这座庄严肃穆的建筑。
他知道,对于石磊这样的人,任何形式的许诺和画饼,都是苍白的。
唯一能打动他的,只有一样东西——一个他渴望了半生,却始终无法触及的案子。
林渊拿起办公桌上的那份尘封了三年的举报信,信纸的边缘已经卷曲泛黄。
邓毅的血泪,曹坤的嚣张,赵凤年的伪善……
一幕幕,在他脑中闪过。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部电话的听筒,手指在拨号盘上找到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分机号码。
但他的手指,却在即将按下去的瞬间,停住了。
不,不能在电话里说。
对于一个孤独了太久的战士,他需要的是面对面的尊重,是一次心照不宣的召唤。
林渊放下电话,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六点半。
他拿起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他没有下楼,而是转身,朝着四楼的那个角落,一步步走去。
他知道,那个办公室里,一定还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