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的乌纱帽,也埋着我的良心。”
“证据。”
林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
“我的证词还不够吗?”
吴敬同惨然一笑,“当然,对付陈光那样的人,永远不够。”
他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身体靠在椅背上,声音变得虚弱。
“我不是傻子。
我知道,总有一天会东窗事。
我在瑞士银行苏黎世分行,开了一个保险箱。
里面有我当年偷偷写下的详细日记,有我用一次性相机拍下的现场照片,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用特殊容器保存的,第一例死亡患者的血液样本。
那是‘青阳镇出血热’的原始病毒株。
那才是能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真正的铁证。”
“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就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那个保险柜,只有我的指纹和虹膜才能打开。”
说完这些,吴敬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他再次看向桌上的注射器,眼神变得温柔,就像看着自己的情人。
“现在,轮到你了。”
他看着林渊,“我把通往地狱的钥匙给了你,你,是不是也该让我安息了?”
他伸出手,缓缓地、坚定地,朝着那支注射器移去。
“不。”
林渊的手快如闪电,一把按住了吴敬同的手背,将那支注射器死死地压在桌面上。
他的手很稳,像一把铁钳。
“为什么?”
吴敬同的眼中瞬间充满了血丝,他像一头被困的野兽,低声嘶吼,“我已经把一切都给你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我受够了!
我一天都受不了了!”
“死去的上百人需要一个证人,而不是多一个逃兵。”
林渊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吴敬同的心上,“你必须活着,走到法庭上,亲口说出这一切。
你的死,只会让陈光和所有恶人开香槟庆祝!”
“正义?”
吴敬同疯狂地摇头,笑声凄厉,“这个世界哪有正义?对我来说,死亡,就是我唯一能得到的正义!”
他猛地力,想要挣脱林渊的钳制。
就在两人角力的瞬间,桌上吴敬同的私人手机,毫无征兆地狂震起来。
屏幕亮起,来电显示上只有两个字,却仿佛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在两人心头。
陈光。
嗡嗡作响的手机,像死神的催命符。
吴敬同的身体瞬间僵住,所有的力气都泄了,脸色惨白如纸。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那跳动的名字,喃喃自语:“他知道了……他总是什么都知道……”
林渊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窗外。
那条僻静的老街,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烟火气。
街两头,几辆黑色的奥迪a6无声无息地堵住了去路。
车门打开,一个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走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目标明确。
他们不是警察,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茶馆老板那句“清静是清静,就是贵了点”
的话,在林渊脑中炸开。
是啊,真清静。
清静得,像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刑场。
“吱呀——”
包厢外,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却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来人了。
林渊的手依然死死按着吴敬同和那支致命的注射器。
他面前,是一个崩溃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