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了公开的数据库。
他要让那些贪婪的人,尝到自食其果的滋味。
他要让后续的分析,彻底走向偏差。
做完这一切,他关掉电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璀璨的城市灯火。
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仿佛另一个世界。
风,从来没有来过,但灰尘,却一直在飘。
夜深了,静音亭里一片寂静。
陈伯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的收音机。
收音机里,传出了一段熟悉的旋律。
“灶王爷,你上天,多说好话,少说闲言……”
那是《灶台自己会唱歌》的片段。
陈伯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他想起了小时候,奶奶在灶台边忙碌的身影,想起了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他不知道是谁把这段音乐放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小小的亭子。
他只知道,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它们像风一样,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无处不在。
突然,收音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沙沙”
的电流声,和一声低低的叹息。
陈伯猛地睁开眼睛,他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在黑暗中低语……
“风铃……响过……”
风铃响过,陈伯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那声叹息,像是来自遥远的过去,又像是来自他内心深处。
他猛地站起身,颤巍巍地走向工具箱,翻出一个布满油污的砂纸。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铜牌上,映衬着那几个刺眼的字——“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点”
。
陈伯眯起眼睛,仿佛看到了无数只苍蝇围着这块牌子嗡嗡乱飞。
他啐了一口唾沫,操起砂纸,毫不犹豫地对着铜牌上的字磨了起来。
砂纸与金属摩擦,出“沙沙”
的声响,节奏粗粝而单调,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
陈伯的手法很生疏,但他却异常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仪式。
他不知道什么“非遗”
,也不知道这块牌子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这东西让他的静音亭变了味儿,让他心里不舒服。
他一下又一下地磨着,砂纸划过金属的声音,竟然与记忆深处“乙一·初燃式”
的频率隐隐重合——那是老唱片机特有的、带着怀旧感的卡顿。
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流畅,仿佛一个老匠人正在雕琢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他不知,也不问,只觉手顺,心里也跟着平静下来。
远处的山口,风开始大起来,呼啸着穿过山谷,像一个喝醉了酒的汉子在放声高歌。
风吹动着废弃小学窗台上早已不见的黑胶唱片架,空荡荡的铁丝在风中摇曳,出“叮叮当当”
的声响,空灵而寂寥。
铁丝晃了三下,像一次无人接受的回应,又像一个无声的提问。
磨砂的声音停了下来。
陈伯放下砂纸,看着已经模糊不清的铜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他拿起抹布,将铜牌上的灰尘擦拭干净,露出了原本的颜色。
夜更深了,风也更大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喂?是许翠花同志吗?我是县文化馆的……”
夜色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降临在陇东的小县城。
电话铃声打破了许翠花家中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