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秦云桥的耳朵里。
他看着那金光闪闪的新牌匾被高高挂起,取代了原来他看了十几年的那个。
他这才彻底明白,秦朝朝哪里只是想要个爵位?爵位对她兄妹来说,轻而易举。
她是要把属于他的一切,连根拔起,然后在她哥哥手里,用更辉煌、更打他脸的方式,重新立起来!
秦家还是姓“秦”,不过是从今天起,不再是他秦云桥的“秦”,而是秦朝朝和秦朝阳的“秦”。
新挂上的“镇国公府”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和失败。
他死死盯着那簇新的“镇国公府”牌匾,又看看相互扶持的兄妹俩,眼前一阵发黑。
咱们新晋的安澜公主,正踮着脚帮她哥擦汗,嘴上还不忘调侃:
“哥,你现在可是镇国公了,以后打架可得多带点人,别再逞强了!”
秦朝阳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看着妹妹忙前忙后的样子,眼底满是暖意
“噗——”
秦云桥终于没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
外面,吃瓜群众们津津乐道了。
这边,霞光漫天,如织锦般铺陈在镇国公府精致的庭院上空。
落日余晖为飞檐翘角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晚风带着花草的清香与一丝白日残留的暖意,拂过廊下悬挂的玉铃,叮叮当当的响,宁静而祥和。
楚兰琪穿着一件素色的衣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望着天边那绚烂的晚霞,神情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恍惚,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体内的余毒已被秦朝朝彻底清除,那些被忘尘散和阴毒扭曲的记忆也逐渐归位,清晰地忆起了失控时发生的一切。
尤其是秦朝阳为她挡剑,以及自己那险些刺入他心脏的一刀。
每每思及此,她便觉得心口一阵绞痛,呼吸都困难。
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熟悉的气息让她无需回头便知来人是谁。
秦朝阳伤势未愈,脸色仍有些苍白,行走间也能看出几分虚弱,但他坚持不用人扶,一步步慢慢走到楚兰琪身边。
他肩胛下的剑伤极深,又淬了毒,虽经秦朝朝妙手回春,终究是伤了元气,需要好生将养一段时日。
“风凉,怎么坐在这里?”
他的声音比往日低沉沙哑了些,却依旧带着对她独有的温柔。
楚兰琪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胸前衣衫下隐约透出的包扎痕迹上,那里,有她亲手留下的伤口。
她的手指微微蜷缩,声音有些颤抖:
“你的伤......还疼吗?”
秦朝阳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随即扬起一抹宽慰的笑,在她身旁坐下,刻意用轻松的语调说:
“早就不疼了。朝朝的医术你还不清楚?再过几日,我都能跟你哥切磋武艺了。”
他越是这般轻描淡写,楚兰琪心中越是酸涩难当。
她垂下眼睫,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哽咽:
“对不起......朝阳哥哥......我差点......差点就......”
“杀了你”三个字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滚烫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见她落泪,秦朝阳慌了神,也顾不得牵动伤口。
连忙伸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眼泪,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一边擦泪一边低声哄:
“别哭,兰琪,别哭。”
“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