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尘埃落定。
再看秦家这边,秦云桥前脚刚抱着他那点可怜的家当,灰头土脸地挪出景安侯府那道朱红大门没两天。
景安侯府的宅子前脚才刚被朝廷收回去,后脚就又发还了回来,一起抬来的还有写着“镇国公府”的新牌匾。
只见街道对面,两队穿着光鲜的宫人,跟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走得精神,抬着东西,浩浩荡荡就奔着郡主府来了。
领头的两位公公脸上笑开了花,先头那位是皇帝身边的德安公公,响亮的嗓门能传出二里地:
“圣旨到——!安澜郡主秦朝朝接旨——!”
郡主府里,秦朝朝早就等着了,从容不迫地出来接旨。
德安公公唰地展开明黄圣旨,冲着秦朝朝就是一通文绉绉的夸赞。
最后念到关键处,嗓门又拔高了一个调:
“......安澜郡主秦朝朝,聪慧淑敏,功在社稷,特册封为安澜公主,赐公主府,享封地、双倍俸禄!钦此——!”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嗡”地炸了:
“好家伙!这秦家嫡女,从封县主至今三个月,直接封公主了!”
“我就说前阵子丹州送来万民伞是为什么!”
“这下可好,咱们大楚第一位异姓公主新鲜出炉!”
“我可是听说了内部消息,灭巫教,郡主......咱们公主可是头功。”
对面茶楼,秦云桥手上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公主,她竟然真的成了公主!
这还没完,另一队人马也没闲着。
只见秦朝阳被两个小厮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慢腾腾地从门里挪了出来。
少年俊美的脸上还带着伤后的苍白,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清亮。
德安公公见他出来,赶紧上前虚扶了一把,嗓门都放轻了三分:
“哎呦我的小国公爷,您身上有伤,就好好歇着嘛,陛下特意交代了,让您躺着接旨都成!”
秦朝阳咧嘴笑了笑,额角还沁着虚汗:
“接圣旨是天大的体面,哪有躺着的道理。”
为首的另一位内侍笑眯眯地对秦朝阳道:
“秦公子,哦不,瞧咱家这嘴,该改口了。”
他清了清嗓子,也拿出一卷圣旨:
“秦朝阳接旨——!”
接下来又是一顿夸,这回圣旨里的夸赞更是不得了。
什么“少年英杰”、“国之栋梁......把这三年来的付出夸了个淋漓尽致。
最后念到关键处,公公的调门扬得高高的:
“.......陛下念尔年少有为,堪当大任,特晋封尔为镇国公,世袭罔替!原侯府宅邸,赐还为新任镇国公府邸!钦此——!”
“哗——”
人群再次沸腾。
“镇国公!小小年纪,封了镇国公,这也是大楚头一份呢!”
“何止是头一遭!简直是旷古烁今!”
“一门双贵!安澜公主是未来皇后。我可是听说了内部消息,兰琪公主配镇国公。这秦家是要上天!”
“等等,现在这宅子该叫镇国公府了吧?”
像是为了回答这声疑问,那几个力士“嘿咻”一声,合力将蒙着红布的巨匾高高举起。
侍卫们手脚麻利地架梯子挂新匾,那架势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京城都知道。
红绸落下,“镇国公府”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把原先“景安侯府”那块旧匾比到了泥地里。
秦朝阳还有点懵,被秦朝朝悄悄戳了下后腰,赶紧领旨谢恩。
秦朝阳忍着伤痛,郑重地双手接过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