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应该是空的吧?
我僵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全身的感官都调动起来,捕捉着门外的任何一丝动静。
几分钟过去了,一片死寂。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也许真是我听错了。
重新躺下,试图再次入睡。
就在我身体放松下来的刹那——
嘶啦……嘶啦……
哼唱声又响起来了!
这一次,更加清晰!
那梳头的声音,仿佛就贴着我的门板!
一下,一下,缓慢而执着,带着一种令人头皮麻的耐心。
那哼唱声也清晰了些,调子古怪而哀婉,像某种地方戏曲的片段,断断续续,萦绕在死寂的走廊里。
前台那句低声的警告猛地在我脑海里炸开。
“无论听到什么,别开门,也别看猫眼。”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我蜷缩在被子里,手脚冰凉,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
那声音并不刺耳,甚至算得上轻柔,却拥有一种穿透门板、直抵灵魂深处的诡异力量,搅得人神经寸寸断裂。
它持续着,不紧不慢,仿佛门外真的有一个看不见的女人,正悠闲地梳理着她的长,哼着古老的歌谣,彻夜不休。
我一夜无眠,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窗外天色微微白,那可怕的梳头声和哼唱声才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我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冲出4o8房间,几乎是跑着下了楼。
前台换成了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太太,正在慢吞吞地擦拭着柜台。
“我要退房!”
我把钥匙拍在柜台上,声音沙哑。
老太太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钥匙:“不到点呢,现在退房押金不退。”
“我不要押金!
我就问一句,你们这酒店是不是有问题?!
昨晚我房间外面什么声音?!”
我情绪有些激动。
老太太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又继续擦拭,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能有什么声音。
老房子,水管响,老鼠叫,正常的。
你想多了。”
“不是!
是梳头的声音!
还有女人唱歌!”
我急道。
老太太终于正眼看了我一下,那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哦,那可能是隔壁的客人吧。”
“你说过这层楼就我一间房!”
“那我怎么知道。”
老太太低下头,不再理我,“要退房就退房,别在这儿吵。”
我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一股怒火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押金我没要,拖着行李箱几乎是逃出了这家诡异的客栈。
白天的巷子稍微有些人气,但阳光似乎都照不透那客栈里带来的阴冷。
我找了个充电宝给手机充上电,立刻开始疯狂寻找其他酒店。
然而,正如之前那个前台所说,几个大型展会期间,房源紧张到离谱,连郊区的旅馆都爆满。
我又尝试联系改期的合作方,对方助理只是礼貌而抱歉地表示,会议时间无法提前,老板行程已定。
天色再次渐渐暗了下来。
雨停了,但阴云未散。
我拖着行李箱,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街头游荡。
手机软件一次次刷新,一次次显示“已满房”
。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紧张达到了顶点。
晚上九点,我再一次,绝望地站在了“悦来客栈”
那闪烁着暧昧粉紫色灯光的招牌下。
那个脸色蜡黄的中年男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