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翻身下地,把披风甩开,露出腰间那枚暗金色的凤形玉佩——母后留给我的唯一信物。然后深吸一口气,运起灵力,朗声道:
“本宫李圆圆,奉先帝遗诏巡视北境归来!边关告急,军情如火,若误时限,尔等可担得起江山倾覆之责!”
声音穿透长街,惊飞一片宿鸟。
禁军统领猛地抬头,脸色骤变。他显然没见过我,但那枚玉佩是真的,而且凰纹只有皇室直系血脉才能激活。他犹豫片刻,挥手示意手下拦住我们。
我早有准备,从乾坤袋取出那片黑色焦羽,放在掌心,闭眼默念血脉咒。刹那间,羽毛轻轻颤动,发出一声极细微的鸣响,如同远古凤鸟低吟。
全场寂静。
统领扑通跪下:“参见大公主!开城门——迎驾!”
宫门轰然开启。
我们策马入城,一路直奔内廷。新皇正在偏殿批阅奏折,听闻通报后愣了半晌,才命人宣召。
殿内烛火摇曳,我走进去时,他正盯着我看了好久,像是在确认是不是认错了人。
“八年不见,姑母竟还活着。”他声音很轻。
我行了一礼:“臣女何德何能,让陛下挂念这么久。”
他没计较我的用词,只问:“北境究竟出了何事?为何边将无一人上报?”
我把抄录的密信、令牌拓印、阿岩的供词一一呈上,放在案前。
“这不是异族犯边。”我说,“是有人借刀杀人。异族背后,有个组织叫‘血影教’,他们想用战争耗空我国力,再趁虚而入,夺我龙气,毁我社稷根基。”
殿内一片死寂。
一位老臣突然冷笑:“荒谬!血影教三百年前就已覆灭,如今不过是战败将领推卸责任的借口罢了!”
我没看他,只转向新皇:“陛下可记得,去年冬至那天,太庙地底传来三次震动?王嬷嬷说过,那是龙气松动的征兆。而今北方边镇接连出现诡异符文,兵器上有邪纹,士兵莫名癫狂——这些,难道都是巧合?”
新皇手指微微收紧。
我又补充:“他们已经在选祭品了。不只是我,还有无数无辜百姓被当作‘断灵岩’的献祭材料。他们的目的,是彻底斩断皇族血脉传承,让大周无人能镇龙脉。”
殿外传来更鼓声。
良久,新皇缓缓开口:“传礼部尚书,即刻起草盟约文书,联络南疆巫族、西漠铁骑,共抗外敌。”
我松了口气,正要退下,忽听殿角传来一声轻笑。
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唇角带笑:“公主说得头头是道,可这些证据……谁能证明不是你伪造的?”
我看向他。陌生面孔,但腰间挂着一枚小小的青铜铃铛,样式古怪。
“你是谁?”我问。
“大理寺少卿,裴昭。”他微笑,“专管冤假错案。刚好,最近有人举报,说有假冒皇亲在京活动,意图蛊惑圣心。”
顾清言上前半步,挡在我身前。
我却笑了:“裴大人既然爱查案子,不如先解释一下——你这铃铛,是从哪儿来的?它上面的纹路,怎么跟我从敌营拿回来的令牌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