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墙上,看着成彦的手:“我第一次拍背影镜头,拍了八遍,比你还惨——导演说我‘走得像个痞子,不像警察’,后来我跟着老刑警走了三天,才摸透那个‘劲’。”
成彦接过姜茶,杯子的温度透过掌心传上来,暖得很。
她喝了口,姜的辣混着红糖的甜,瞬间缓解了嘴里的干:“周老师,怎么才能让背影有情绪啊?我总觉得‘看不见脸,没法演’。”
“你把自己当成苏清。”
周明蹲下来,捡起片槐树叶,“你想想,她走进这条巷子,知道里面有受害者的尸体,她的搭档就是在类似的巷子里牺牲的,她的心里是‘疼的’,但又得‘忍’,这种‘疼和忍’要从背上传出来——肩膀微微往下压一点,不是垮,是沉;步态慢一点,不是僵,是稳;手贴紧一点,不是紧张,是准备承担责任。”
成彦跟着他说的试了试,肩膀微微下压,手贴紧裤缝,慢慢往前走——这次没等导演喊停,她走完整条巷子,回头时,看到导演正皱着眉看监视器,没说话,也没喊停。
她心里有点慌,刚想开口问,导演突然说:“再来一遍,这次把‘忍’的劲再加点,苏清不是不疼,是疼也得往前走。”
第五遍、第六遍、第七遍……太阳慢慢升起来,雾散了,片场的人也多了,成彦的额头上全是汗,警服的后背湿了一片,贴在身上有点凉。
第十二遍时,她走到巷子中间,突然想起顾怀安u盘里的“专注纯音乐”
——没有歌词,只有淡淡的钢琴声,像苏清心里的“静”
。
她在心里跟着音乐的节奏走,每一步都踩着钢琴的节拍,肩膀沉着,手贴紧,心里想着“搭档的牺牲、受害者的期待、自己的责任”
,慢慢走到巷子尽头。
“停!”
导演的声音响起来,成彦心里一紧,以为又要重拍,却看到导演从监视器后面站起来,手里拿着对讲机,语气比之前软了:“再拍最后一遍,保持这个状态,注意走到巷子三分之二处时,肩膀稍微动一下——不是晃,是‘疼’的反应,苏清看到受害者的警戒线了,心里会抽一下。”
第十三遍,成彦深吸口气,走进巷子。
风还是刮着槐树叶,地面的水珠已经干了点,她走到三分之二处时,故意让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很轻,像被风吹了一下,却又带着点“忍不住的疼”
。
走到巷子尽头,她停了停,没回头,等着导演的声音。
“过了!”
两个字像块石头落地,成彦的腿突然有点软,她扶着旁边的墙,深吸了口气——不是累的,是释然,是激动。
场务跑过来递水,笑着说“成彦老师,你可算过了!
刚才导演都快把对讲机捏碎了”
;周明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错啊,最后一遍的‘肩膀一抖’,比我当年演的还到位!”
张岚从化妆间走出来,手里拿着条干毛巾,递给成彦:“擦擦汗吧,别感冒了。
我刚才在旁边看,你第十遍的时候就快找到了,就是差了点‘疼’的反应——电影镜头就这点好,再小的细节都能拍出来,也这点坏,再小的缺点也藏不住。”
她笑着补充,“行业里有个冷知识,电影背影镜头的平均拍摄次数是6遍,你拍13遍,不算多——我当年拍《逆光》的背影,拍了18遍,导演说‘你这背没带着当妈的愁,不像’。”
成彦擦着汗,看着监视器里自己的背影——巷子尽头的藏蓝色警服,肩膀微微沉,手贴在裤缝边,走到三分之二处时,肩膀轻轻一抖,像有情绪从背上传出来。
她突然觉得,这13遍没白拍——每一遍的调整,每一次的被喊停,都是在靠近苏清,都是在把“自己”
变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