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寒风还带着凛冽的凉意,樊赟刚在柳岸里的小院晒完竹编材料,就接到了医院临终关怀科打来的电话——陈奶奶在凌晨安详离世了,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那只她亲手编的竹编蝴蝶。
电话那头的护士声音带着轻颤:“陈奶奶走之前说,要谢谢你们给她办的汉服生日会,还要把那只竹编蝴蝶留给樊老师,说这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
樊赟握着手机,指尖冰凉,眼前瞬间浮现出陈奶奶穿着浅粉色襦裙、捧着竹编蝴蝶笑的模样,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半天说不出话。
倾喃和凰慕很快赶了过来,看到樊赟红着眼眶坐在藤椅上,也知道生了什么。
凰慕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们去送陈奶奶最后一程吧,她肯定也想再见见我们。”
三人赶到医院时,陈奶奶的病房已经收拾得干净整洁,只有床头柜上还放着那只竹编蝴蝶,翅膀上的竹丝被摩挲得有些亮。
陈奶奶的女儿红着眼眶递给樊赟一个布包:“我妈说这个给你,里面是她攒的几块手帕,还有一张她年轻时的照片,她说你们喜欢传统的东西,这些或许你们会喜欢。”
打开布包,里面是三块浆洗得平整的蓝布手帕,边角绣着简单的兰花纹,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正是陈奶奶常拿出来看的那张,穿蓝色旗袍的她站在老槐树下,笑容明媚得像春日的阳光。
樊赟把布包紧紧抱在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们还说等天气暖和了,再带她去柳岸里看桃花,还想教她编竹编篮子……”
离开医院的路上,三人都没怎么说话。
路过一家花店时,倾喃停住脚步:“咱们买束白菊吧,去养老院的工作室放着,就当是陪陈奶奶一起看看她没来得及见的‘非遗手作展’。”
凰慕点头,补充道:“再把陈奶奶的竹编蝴蝶和照片放在展示区,让大家都记得她,记得她对传统的喜欢。”
回到国风养老院的工作室,三人把白菊放在展示区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摆上竹编蝴蝶和陈奶奶的照片,还贴了一张小卡片,写着“纪念喜欢汉服与竹编的陈奶奶”
。
老人们听说陈奶奶走了,都围过来静静看着照片,程师傅叹了口气:“多好的老太太啊,还等着跟我学编竹编果篮呢……”
郑师傅也红了眼眶:“我还想给她做个漆器梳妆盒,让她放那些手帕,现在只能把盒子留给其他喜欢的老人了。”
那天下午,工作室里没有往日的热闹,大家都在默默做着手作——有人编竹编蝴蝶,有人做漆器小摆件,有人拼布艺兰花纹,每个人都想把对陈奶奶的怀念,织进手作里。
樊赟编了一只更大的竹编蝴蝶,翅膀上编着细小的兰花纹,她说:“这只蝴蝶就挂在工作室的窗边,风一吹,就像陈奶奶在看着我们做手作。”
二月的桃花刚冒出花苞,樊赟、倾喃和凰慕就带着工作室老人们做的手作,去了陈奶奶的墓地。
她们在墓碑前放了那只大竹编蝴蝶,还有郑师傅特意做的漆器小花瓶,里面插着几枝刚开的桃花。
“陈奶奶,我们来看您了,”
樊赟蹲在墓碑前,轻声说,“柳岸里的桃花快开了,您要是还在,肯定能看到满院的桃花。
我们把您的竹编蝴蝶挂在工作室了,大家做手作的时候,都能想起您。”
倾喃把一张打印好的“跨国银非遗展”
照片放在墓碑旁:“您看,这是我们和德国养老院一起办的展览,有很多人喜欢咱们的手作,您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开心的。”
从墓地回来后,三人决定把对陈奶奶的怀念,变成继续推进“非遗关怀活动”
的动力。
她们联系了更多医院的临终关怀科,还联合当地的公益组织,招募了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