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那天看你受了他们的气,我心里憋得慌,就没忍住……跟他们提了一嘴。”
李兀轻轻“哦”了一声,然后说:“那我倒真要好好感谢一下他们了,毕竟也是费心费力地帮我出了口气。”
商时序一听这话:“兀兀,其实大部分力气都是我出的!戚应淮出得最少,他人都还被关着,能动用的资源有限。”
李兀再开口时,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平静:“……你等着吧,我回来就打死你。”
商时序在那头瞬间噤声:“…………”
这件事,那四个人确实一个都没落下。
牵头点火的是商时序,中间不断添柴加火、把势头越搅越旺的是江墨竹和戚应淮,最后不动声色、利落收尾的,是徐宴礼。
徐宴礼看着李兀挂断电话后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斟酌了一下,低声说:“别为那些人不难过了,兀兀。我……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李兀摇了摇头:“我早就不难过了。也很早之前,就想通了很多事。”
“你们别总把我想得那么脆弱。”
徐宴礼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随即迈开步子,跟上了李兀前行的脚步。
其实李兀骨子里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洒脱。
那些他认定不需要的、该被丢弃的东西,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在身后,绝不回头多看一眼。
反倒是他们,总是固执地想要把他往过去的泥潭里拽,一次次把自己的心剖开,摊在他面前,指望着用那一腔近乎笨拙的热血,能换得他片刻的驻足,哪怕只是回头看一眼。
不够真的,李兀连看都懒得看。
*
临近年底,寒风卷着枯叶在街角打旋。
司马游这桩牵扯甚广的大案,总算彻底尘埃落定。由他这根藤蔓牵扯出的庞大犯罪团伙,一个接一个地被从阴影里揪出来,押上审判席,最终都被钉在了法律的裁决之下。他本人则在冰冷的监狱里,领了两年刑期,之后,便是静待那声最终的、无可挽回的死刑判决。
明明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直接或间接地摧毁了无数鲜活的生命,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可这点惩罚,相较于那些永远沉寂的亡魂和破碎的家庭而言,或许只能算是微不足道、勉强带来一丝慰藉的交代。
李兀在手机上看到最终判决结果的那天,窗外天色灰蒙蒙的。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然后点开徐宴礼的对话框,很慢地敲过去两个字:
——恭喜。
恭喜他,终于挣脱了那道最沉重的枷锁,真正获得了新生。
徐宴礼那边很快回了信息,只有简短的谢谢两个字。
江墨竹到底还是养起了些小爬宠,他将每日的工作量刻意削减了些,空出些时间,耐心地侍弄那些的安静生命。有时李兀会过来,就站在他身旁,看着他动作熟练地投喂、清理,跟他一起照顾它们。
商时序手下的企业版图依旧在持续扩张,像一张永不知餍足的网,有条不紊地向着更广阔的领域延伸。
徐宴礼也早已重新穿上那身挺括的制服,回到了他应有的轨道上。下一步的目标清晰而明确,是朝着更高处、更核心的位置而去。
戚应淮的工作也总算彻底稳定下来,一切步入正轨,他给李兀买了第一份正式礼物,一枚戒指。
当初他们决定在一起时,仓促又混乱,连个像样的信物都没有。
戚应淮觉得,这个空缺总该补上。
没有刻意营造的浪漫场景,没有围观起哄的旁人,就在李兀那间采光不算太好的客厅里,戚应淮将那枚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递到他面前。
戒指的样式很简洁,素净的铂金指环,嵌着一颗不算大、但切割得极为干净的白钻,没有任何繁复的缀饰。
内壁小心翼翼地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