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徐宴礼猛地上前一步,声音冷厉,“再在这里无理取闹,污言秽语,我立刻叫警察。”
他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伸手就想将李兀拉到自己身后带走。
李兀却轻轻挡开了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李兀往前站了半步,目光平静地落在李承雄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语气甚至称得上冷静:“那你尽管去闹大好了,反正我现在,也挺出名的。”
“第一,你们无凭无据,张口就污蔑是我指使我两位前夫整垮你们的生意,我可以告你们诽谤。第二,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他重复着这几个字,认真道,“我觉得你们一点也不辛苦,住着我父亲挣钱买的房子,花着他留下的积蓄,很辛苦吗?”
“我不跟你们计较,只是懒得计较。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们是怎么贿赂了律师,偷偷改了遗产协议的吗?”李兀看着对方瞬间僵住,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认真劲,“我知道,总有一天,我能拥有自己的房子,那点东西,就当是给你们了。”
他最后一句:“所以,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别这么厚颜无耻,行吗?”
李兀这个人,平日里是真正懒得与人计较的,脾气好得几乎显得有些钝。
若是换了旁人,遭遇当初那四位闹出的翻天覆地的阵仗,恐怕早被逼得崩溃失常了。
可他偏偏挺了过来,心态算得上异于常人的平稳。
他总有自己一套独特的方式来自我宽慰。
对于那些无足轻重的人,或是无关痛痒的事,他从不允许自己长久地记挂在心上。
物质于他而言,看得极轻,有口热饭,有件暖衣,便觉足够。名声更是身外之物,别人口中的是是非非,他听过便算,很少真正往心里去。
至于这些所谓的血脉亲人,他心底那点微末的期待,早已在许多年前就彻底熄灭了。
他如今能安稳立在这人世间,身上没有一丝力量是汲取自他们。所以即便此刻将他们彻底从生命里剥离,于他而言,也感觉不到多少痛楚。
反倒像是清除了路上几块碍事的绊脚石,前行的步伐能更轻快些。
李兀说出那些话时,不像控诉,更不像发泄,只是平铺直叙地将一些事实摊开。
“姑姑,你们有手有脚,身体健全,”他最后甚至没什么情绪地补充了一句,“至少,总不至于饿死街头吧?如果到有一天他们要真动真格的,我拦不住的。”
李承月和李承雄碰了一鼻子灰,脸上像是被狠狠扇了几巴掌,火辣辣地疼。
回去的路上,那股愤懑不平几乎要将他们吞噬。这么多年,他们将别人的东西视为己有早已成了习惯,如今骤然被逼着吐出来,简直如同活生生从身上剜肉剔骨。
徐宴礼站在一旁,原本还担心李兀会因此动怒,或者终究狠不下心肠。可他没想到,李兀就这么三言两语便将这场闹剧彻底终结。
徐宴礼:“我……出院了,想来谢谢你之前抽空照顾我。”
李兀却抬手,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示意他先别说话。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商时序的号码。
电话接通,商时序在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就带着压不住的火气,显然已经知道了那两人去找李兀的事,心里正恼火这两个老东西竟真敢去触这个霉头。
因为摸不准李兀此刻的态度,他试探着问,语气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他们说是我做的?兀兀,你信吗?”
李兀没直接回答,只是顺着他的话反问,声音听不出喜怒:“如果你没做,那会是谁?”
商时序立刻接话,毫不犹豫地把嫌疑推了出去:“不是还有个姓江的吗?我觉得大概率就是江墨竹干的。而且估计跟另外两个也脱不了干系。”
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懊恼和表功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