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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疯狂的、近乎同归于尽般的反扑。
以伤换伤!
以血换血!
场面变得极其惨烈和胶着。
两人纠缠在一起,拳头到肉的闷响不绝于耳。
季明熙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视线一次次被鲜血和汗水模糊,又一次次被他强行甩开。
最终回合结束的铃声,如同天籁般响起。
裁判上前,分开了几乎依靠本能还在挥拳的两人。
经过裁判判定,由于双方在最后时刻都未能取得明显优势,且场面极度焦灼,本场比赛以平局收场。
听到判决,季明熙一直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断裂。
他身体晃了晃,最后看了一眼记分牌,那强撑着的意志力终于消耗殆尽。
眼前一黑,他甚至没有听到观众席传来的复杂喧嚣,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重重地向前倒在了擂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医护人员!
快!”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救护车的鸣笛声尖锐地划破体育馆的喧嚣,医护人员迅上台,将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季明熙固定在担架上,急匆匆地抬离了赛场。
文立宾看着被抬走的季明熙,脸色铁青,嘴里低声咒骂着什么,似乎在计算着这场平局带来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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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气味萦绕在鼻尖,纪明煊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他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更让他担心的是该如何更快的好起来回去见句号。
就在这时,走廊外传来一阵嘈杂而熟悉的声音,其中一个尖利刻薄的嗓音,像刀子一样瞬间划破了病房的宁静——是文立宾!
纪明煊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
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咬紧牙关,艰难地挪下病床,每走一步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处。
他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声音是从斜对面一间病房里传出的,房门虚掩着。
纪明煊颤抖着手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的血液几乎凝固。
文立宾正站在病床前,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唾沫横飞地厉声咒骂:“……没用的东西!
平局?!
你知道平局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老子投在你身上的钱全他妈打水漂了!
白吃白喝养你这么大,关键时刻就给老子掉链子!
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台上算了,也省得我再浪费粮食!”
纪明煊的目光越过文立宾丑陋的嘴脸,落在了病床上。
季明熙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颊肿胀,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臂上也遍布着青紫和包扎的痕迹,整个人几乎被纱布和胶带包裹。
心电监护仪出规律的滴滴声,屏幕上跳动的曲线显示着他微弱而顽强的生命体征。
他就像一件被打碎后勉强拼接起来的瓷器,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再次碎裂。
一股尖锐的、几乎让他窒息的痛楚,瞬间贯穿了纪明煊的胸膛。
怎么会……
怎么自己一周多没回去,文政就变成了这样……
纪明煊一步步挪到病床前,完全无视了还在叫骂的文立宾。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无法抑制的轻颤,极其轻柔地拂过季明熙没有被纱布覆盖的额角,动作小心得如同触碰世界上最易碎的梦。
文立宾这时才注意到纪明煊的存在,愣了一下,随即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哟?这不是我的好儿子吗?这么多天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我还以为你死外边了呢!”
他上下打量着纪明煊身上的病号服和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