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修长的手指偶尔会“不经意”
地擦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触电般的战栗。
最难忘的是那个暴雨夜,他们在狭小的装备室里避雨,两人浑身湿透,四目相对的瞬间,所有的克制都土崩瓦解……
“为什么?”
周予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当年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这个困扰了他五年的问题终于问出口,周予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季凛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香烟在他指间微微颤抖。
但转瞬间,他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因为无聊啊。”
他耸耸肩,风衣随着动作泛起波纹,“军队的条条框框太没意思了。
帮军火商多刺激,想杀谁就杀谁,想抢什么就抢什么。”
“就因为这个?”
周予的声音开始抖,握枪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不是因为钱?不是因为势?就只是因为……好玩?”
“不然呢?”
季凛又吸了一口烟,火光映照出他眼中转瞬即逝的阴郁,“你以为会是什么悲情故事?家仇国恨?被迫无奈?”
他嗤笑一声,声音却带着几分嘶哑,“周警官,你电视剧看多了。”
周予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季凛是被胁迫的,是被陷害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却没想到答案如此简单而残忍。
“那我们的感情呢?”
这句话脱口而出,周予立刻后悔了。
太软弱了,太可笑了,在五年后的今天,在剑拔弩张的对峙中,他竟然问出这种问题。
季凛的烟停在半空。
天台上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在两人之间穿梭。
远处传来夜鸟的啼叫,凄厉得像是某种预兆。
无数的红点突然出现在季凛的身上——狙击手的激光瞄准点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他的胸口和头部,像一群嗜血的萤火虫。
季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点,突然笑了:“我踏马还真以为你是来和我聊旧情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周予如坠冰窟。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令人心惊的决绝。
埋伏的特警从四面八方涌出,防爆盾组成铜墙铁壁,将季凛团团围住。
周予的配枪稳稳指向季凛的眉心:“季凛,不要执迷不悟了。”
季凛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警察,最后定格在周予脸上。
那眼神让周予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不是愤怒,不是仇恨,而是一种深深的、彻骨的失望。
“你知道吗,周予,”
季凛轻声说,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我宁愿你直接开枪打死我。”
话音刚落,天台的阴影处突然爆出密集的火力!
自动武器的火舌在黑夜中格外刺眼,子弹撞击在防爆盾上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无影者”
的成员从各个隐蔽点现身——幽灵如同真正的鬼魅般从通风管道滑出,手中双枪喷吐着火舌;
一个戴着京剧脸谱面具的壮汉撞破水箱现身,手中的轻机枪疯狂扫射;
还有七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从他们脚下——天台的夹层中破铁而出!
与此同时,对面大楼的狙击手也开始点射,子弹精准地穿过特警头盔的缝隙。
一个接一个,周予的队员倒下了,鲜血在锈蚀的铁板上蔓延,像一朵朵妖艳的花。
混乱中,周予看到季凛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到天台边缘。
他想要追上去,却被一阵猛烈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
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