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子围愣了一瞬,随即大笑出声:“慕容轩?!
你他娘的怎么来了?”
“听说你快死了,特地来收尸。”
慕容轩挑眉,随手抛给他一把装满子弹的手枪,“不过现在看来,还能再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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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战役大捷。
慕容轩的骑兵如尖刀般刺穿敌军腹地,方子围则带领残部反攻,最终将敌人彻底击溃。
战后,硝烟未散的指挥部里,慕容轩翘着腿坐在弹药箱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精致的怀表。
“老头子本来不想出兵。”
他漫不经心道,“是我偷了调兵令。”
方子围正在包扎手臂的伤口,闻言动作一顿:“为什么?”
慕容轩抬眸看他,忽然笑了:“还记得十二岁那年,你替我挨了教官五十鞭吗?”
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年慕容轩犯了军规,是方子围主动顶罪,被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就为这个?”
方子围嗤笑,“早知道让你自己挨打算了。”
慕容轩将怀表抛给他:“打开看看。”
怀表里嵌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两个少年并肩站在军校门口,一个冷峻,一个不羁。
“方子围。”
慕容轩突然正色,“这世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总得有个能托付后背的兄弟。”
方子围沉默良久,最终将怀表扔回去:“矫情。”
可转身时,他的嘴角却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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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庆和班的小院笼罩在一片寂静中。
季凛独坐窗前,手中握着方子围送的扳指,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
窗外,垂丝海棠在风中摇曳,花瓣簌簌落在窗棂上,像是无声的叹息。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季凛心头一跳,放下扳指快步走去开门。
门一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方子围站在门外,军装残破,脸上满是硝烟熏黑的痕迹,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在夜色中如同燃烧的星辰。
“你……!”
季凛呼吸一滞,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你受伤了?!”
方子围笑了,染血的牙齿在月光下白得刺目:“你在关心我吗?”
季凛的手在抖。
他能感觉到掌下军装的潮湿,不知是夜露还是血。
方子围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烫得吓人。
“都什么时候了?!”
季凛声音颤,一把将他拉进屋内,“伤在哪里?我去叫大夫——”
“季凛。”
方子围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留下淤青。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像是要把眼前人刻进骨血里。
“我喜欢你。”
他哑声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夜风穿堂而过,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黑暗中,季凛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想起初见时二楼包厢那个模糊的剪影,想起后台那束带着露水的白海棠,想起河边那个坚实的后背……
所有的犹豫、猜疑、不安,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季凛轻轻点头。
“好。”
方子围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没料到会得到回应。
他颤抖着伸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季凛的脸颊,仿佛触碰易碎的梦境。
“再说一次。”
他近乎哀求地低语。
季凛仰头看他,月光为两人镀上一层银边。
“我说,好。”
话音未落,方子围已经将他紧紧拥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