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个翻墙逃课拽着另一个的袖子,最后被夫子罚站在海棠树下;又看见春日郊外,两只纸鸢纠缠着飞向云端……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季凛眼眶热,“我家败落后,以为再不会有人记得……”
“我找过你!”
单斌急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那年听说季伯父出事,我偷跑出府寻了半月,可你们原先的宅子早已……”
他兴奋地说着:“前些日子被朋友硬拉去万花楼,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夜风拂过亭角的铜铃,出清脆的声响。
季凛忽然现,当年那个莽撞的少年,如今掌心已有了习武的薄茧,眼神中也多了一份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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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萧瑾瑜蹙眉环顾四周:“单斌呢?”
侍从战战兢兢:“二公子在后院……”
萧瑾瑜心中一动,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院走去。
穿过月洞门时,他猛地刹住脚步。
十步开外的凉亭里,季凛正被单斌揽着肩膀,两人笑得开怀。
单斌甚至亲昵地摘去他间落花——那是萧瑾瑜都未曾做过的举动。
檀木柱后,萧瑾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若此刻上前……
他低头看着自己绣金线的锦靴——一旦现身,皇子身份暴露,季凛眼里的温柔便会化作惶恐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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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爹把我送去边关历练,”
单斌给季凛斟了杯蜜酿,“上月才回京。”
他忽然压低声音,眼神中透着一丝认真,“你既在万花楼……我想帮你……”
季凛明白他的意思,摇头轻笑:“我只是琴师,并非卖身。”
“那更好!”
单斌眼睛一亮,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我府上正缺……”
“二公子!”
管事匆匆跑来,打断了他的话,“九殿下到了,侯爷让您去前厅!”
单斌懊恼地起身:“在这等我,去去就回。”
前堂的喧嚣渐渐散去,萧瑾瑜独自坐在席间,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
单斌匆匆赶来,见他面色阴沉,不由得一愣:“殿下,您这是……”
“后院那人是谁?”
萧瑾瑜盯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声音冷得像冰。
“啊,你说小凛?”
单斌笑着坐下,“小时候学堂的玩伴,没想到今日能重逢。”
“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萧瑾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
“我们也有七八年没见了,”
单斌挠挠头,“今日请他来弹琴,顺便叙叙旧。”
萧瑾瑜指尖一颤,酒水洒在袖口:“弹琴?”
“是啊,”
单斌没察觉异样,“他现在是万花楼有名的琴师,弹得一手好琴……”
“砰!”
酒杯重重砸在桌上,萧瑾瑜猛地站起身:“把人都送走,我在书房等你。”
单斌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还没来得及追问,萧瑾瑜已经拂袖而去。
季凛抱着琴走出侯府时,夜风微凉。
回廊尽头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下意识驻足:“……阿瑜?”
没有回应。
“大概是看错了……”
季凛摇摇头,迈出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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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酒坛空了大半。
单斌醉醺醺地趴在桌上,脸颊泛红:“殿下……您到底想问我什么?”
萧瑾瑜攥着酒杯,指节白:“你和那个季凛……只是普通朋友?”
“嘿嘿……”
单斌突然傻笑起来,眼神迷离,“其实也不算……”
萧瑾瑜的心猛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