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厉声喝道。
“老乡,我们是市公安局的,依法前来核查情况,请你们配合一下。”
石波下车,亮出证件,试图沟通。
“核查什么情况?我们村好好的,没什么需要你们查的!
赶紧走!”
另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挥舞着手中的锄头,情绪激动。
“我们接到报案,怀疑村里可能有被拐卖的妇女,请你们让开,让我们进去调查清楚,这也是为了你们村的安全着想。”
石波耐着性子解释。
“放屁!
我们村干净得很!
哪来的拐卖?你们这是污蔑!”
“滚!
再不滚别怪我们不客气!”
村民们群情激愤,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他们挥舞着农具,一步步逼近,将警车围得铁桶一般,咒骂声、呵斥声响成一片。
有几个情绪特别激动的年轻人,甚至开始用木棍敲击警车的车身和玻璃,出“砰砰”
的巨响。
现场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冲突一触即。
石波脸色凝重。
他看得出来,这些村民是铁了心不让他们进村。
强行突破,势必会造成激烈冲突,对方人多势众,又手持器械,警方人员少,很可能造成伤亡,而且在这种闭塞的宗族观念极强的山村,一旦生正面冲突,后续调查将更加困难,甚至可能打草惊蛇,让目标人物被转移或隐藏起来。
权衡利弊之下,石波当机立断。
他抬起手,示意身后的民警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他对着为的村民,沉声说道:“好,我们今天先离开。
但是,相关情况我们已经记录在案,希望你们不要阻碍执法,否则将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
说完,他示意所有民警上车。
在村民们依旧充满敌意和戒备的目光注视下,以及不绝于耳的辱骂和驱赶声中,两辆警车艰难地调转车头,沿着来时的土路,缓缓驶离了莽山坳村。
村口,那些村民依旧手持农具站在那里,像一道坚固而愚昧的壁垒,守护着村子里可能隐藏的黑暗秘密。
石波坐在副驾驶上,回头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被群山环抱的村落,眉头紧锁。
村民如此激烈和统一的阻挠,反而更加印证了这里的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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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几次针对莽山坳村的调查都无功而返,村民们仿佛铁板一块,对外界充满了警惕和排斥,常规的走访和询问根本无法开展。
案子陷入了僵局。
鉴于情况的特殊性和复杂性,这个棘手的任务最终转到了以擅长处理非常规案件、思维灵活的裴欲手中。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一辆不起眼的黑色v再次驶上了通往莽山坳村的崎岖土路。
这一次,车上没有警徽,下来的也只有两个人——裴欲和季凛。
两人都换上了朴素的便装,裴欲手里提着几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保健品礼盒和两瓶白酒,季凛则抱着一个果篮,活脱脱像是过年走亲戚的架势。
他们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大大方方地走进了村子。
与上次警车进村时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这次虽然仍有村民投来好奇和审视的目光,但看到他们手里提着的礼物和自然的神态,倒也没有人立刻上前阻拦。
裴欲目光锐利地扫过村子的布局,很快锁定了一家看起来中规中矩、但院墙较高、院门结实的大院。
他给季凛递了个眼色,两人便径直朝着那户人家走去。
院门虚掩着,裴欲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个身材微胖、面容朴实的中年妇女正坐在小马扎上,低着头熟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