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
“小季,你这手艺,跟老师傅似的,真不像才二十五的。”工头路过,看着他已经砌起的一排整齐墙体,满意地点点头。
季凛只是腼腆地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并未多言。
他习惯了用行动代替语言。
下午的工作依旧繁重。
搬运钢筋,协助安装模板,哪里需要人手,他就出现在哪里。
直到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工地的喧嚣才渐渐平息。
季凛和工友们一起收拾好工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踏上归途。
浑身都像是散了架,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
手掌的纱布已经被汗水、灰尘和隐约渗出的血渍浸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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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季凛的生活如同上了发条的钟摆,在工地和出租屋之间两点一线地重复。
手掌的伤口在汗水和灰尘的反复侵袭下,愈合得有些缓慢,但他早已习惯这种小伤小痛。
每天骑车回家,经过那个熟悉的路口时,他总会不自觉地放缓车速。
目光扫过那片曾让他摔倒、也让他撞倒言屿的湿滑地面,心里会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那个穿着浅色外套、撑着黑伞、声音温和干净的模糊身影,总会不合时宜地闯入脑海,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他摇摇头,试图驱散这莫名的思绪,用力蹬车,加速离开。
周日,是难得的休息日。
天空放晴,阳光和煦。
季凛起得比平日晚些,仔细清洗了积攒了一周的灰尘和疲惫。
他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纯灰色t恤和一条深色运动裤,虽然款式简单,但将他挺拔的身形勾勒得很好。
临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崭新的深蓝色口罩,戴在了脸上,遮住了那道引人注目的疤痕。
镜子里,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和线条利落的眉眼,看上去就是个清俊的年轻人。
他去了附近的超市,用省下来的钱买了几大包糖果、一些便宜的图画本和彩笔,然后骑着车,朝着城郊的 Sunshine 福利院方向而去。
这条路他走了很多年,熟悉得闭着眼都能找到。
福利院的孩子们远远看到他熟悉的身影,便欢呼着涌了上来。
“季凛哥哥!”
“哥哥你来啦!”
孩子们并不怕他,反而格外喜欢这个沉默却温柔的大哥哥。
他们簇拥着他,小手争先恐后地去拉他那只没受伤的手,或是拽他的衣角。
季凛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沉郁的眼睛里,此刻漾开了真切的笑意,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他蹲下身,将带来的礼物分发给孩子们,听着他们雀跃的欢呼声,感觉一周的疲惫都被洗涤干净。
他陪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游戏,耐心地帮小女孩扎歪掉的辫子,用那双砌墙搬砖的大手,小心翼翼地帮小男孩组装复杂的玩具模型。
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此刻的他,身上只有一种纯粹的温柔。
就在这时,一阵舒缓的钢琴声从福利院那间小小的活动室里流淌出来,如同清澈的溪流,浸润了喧闹的院子。
是那首熟悉的《致爱丽丝》。
季凛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活动室的窗户开着,透过明净的玻璃,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清瘦背影,正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优雅地跳跃。
是言屿。
季凛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他?
琴声停下,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