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被吓得炸毛,却还是小心翼翼凑过来,用脑袋蹭他僵硬的脚踝。
官阙突然喘不过气——这猫连受惊的样子都和季凛那么像,都会先抖抖耳朵再靠近。
他逃也似地躲进书房。
陈列柜里的奖杯擦得能照出人影。
官阙跪坐在地,机械地重复擦拭季凛最后用的球拍。
白色胶皮被擦得发毛,握柄上“JL”的刻痕却越来越清晰。
“你总说旧拍子顺手……”
声音卡在喉咙里。
窗外暴雨如注,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谁在哭。
凌晨三点,官阙浑身冷汗地惊醒。
梦里季凛还在,穿着那件洗到发白的国家队t恤,站在领奖台上对他笑。
可当他伸手去碰,领奖台突然变成停尸间的金属台,季凛脖子上的勒痕渗出黑血。
闪电蜷在他枕边,被他的动静惊醒,轻轻“喵”了一声。
官阙突然发疯般把脸埋进季凛的枕头。
没有味道了。
三个月过去,连最后一点气息都消散殆尽。
他死死攥着枕套,直到指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床头合照里,季凛举着世锦赛金牌笑得耀眼。
官阙用缠着绷带的手碰了碰相框,突然发现——
照片角落的日期是去年今日。
仿佛有双无形的手猛地攥住心脏,他弓着背蜷缩起来,听见自己发出某种非人的、破碎的呜咽。
闪电吓得跳开,打翻了床头的水杯。
玻璃碎裂的声音里,官阙终于认清现实:
就算把章兴业千刀万剐,他的小凛也永远不会揉着眼睛说“官阙你又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