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被冷冰霜拉着走,老李还在嘟囔:“小霜,你是不知道,你们家小雷子是真气人……”
声音随着脚步渐渐远了,林樾檑刚想追上去辩白,却被许慧瑶举起的戒尺吓得缩了缩脖子——那戒尺是姥姥留下的,上面还刻着“家法”
两个字,泛着旧木的温光。
园子里的喧闹渐渐归了秩序。
金小希、刘小溪、姜雪莲、秦霄、刘玉华五位厨娘火力全开,铁锅擦得锃亮,火苗“呼呼”
地舔着锅底,油香混着菜香缠在风里,飘出老远。
营养学博士胡明佳承担起所有凉拌菜的任务,她的爱人赵晓高和女儿赵明筱在一旁打下手。
父女俩一边干活,还一边争着说大博士的菜他俩谁的功劳更大。
耿爸爸占了最靠边的灶台,明志强蹲在地上给他剥蒜,蒜皮落在青砖缝里;明霞则在一旁给冬瓜去皮,刀刃划过瓜皮的声响轻快。
父女俩配合得默契,偶尔相视一笑,眼里盛着的都是暖意。
廊下的紫藤花不知何时落了一地,紫色花瓣像碎玉般铺在青石板上,被跑过的孩子踩出淡淡的香。
几只蜜蜂在月季花丛里嗡嗡地飞,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厨房顶上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与远处青龙山的淡影连在一起,像幅晕开的水墨画。
时钟的指针慢慢滑向十一点零八分,纳兰月站在养身堂门口的台阶上,手里举着个红绸子扎的话筒,清了清嗓子:“各位长辈,各位乡亲,赫铭先生和林晚禾女士的婚宴,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六个厨房的门同时推开,端菜的姑娘们鱼贯而出,托盘上的热气裹着香味散开:红烧肘子油光锃亮,清蒸鲈鱼翘着银白的尾巴,刚出锅的炸丸子金黄得晃眼。
各家长辈也端来了拿手菜:金妈妈的糯米藕裹着红糖浆,冷妈妈的酱肘子泛着酱红,刘妈妈的凉拌木耳缀着芝麻……
还没等众人按位次入席,园里的八仙桌上已摆得满满当当,菜盘子摞着菜盘子,连石凳上都放了好几碗。
赵老爷子端着酒杯,站在人群里笑得合不拢嘴;林爸爸拍着赫爸爸的肩膀,两人的旱烟袋碰在一起,溅起好几星火星;赫铭扶着林晚禾的腰,眼里亮得像落了星星;冷冰霜靠在林樾檑身边,看着满园热闹,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风从青龙山方向吹过来,带着草木的清香,掀得廊下的红灯笼轻轻晃,把影子投在地上,像一串跳动的喜悦。
……
新婚一周后,周老师打算带孩子们回去,正在收拾东西,一个孩子突然晕倒在地。
众人连忙把孩子送进医院,周老师在急诊室外急得直搓手,声音颤:“这孩子在家就总这样,我早该带她来看看的……”
“周晓燕的家属在吗?”
周老师赶紧迎上去,声音里满是急切:“医生,孩子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
冷冰霜从急诊室走出来,拉着周老师的手轻声说:“周老师,这孩子情况特殊,恐怕得让她父母过来一趟——她需要做骨髓移植。”
周老师的脸瞬间白了,语气带着难掩的为难和焦急:“冷医生,这孩子是孤儿啊……她妈妈走得早,爸爸跟着别人跑了,七八年都没消息了……”
听周老师这么说,冷冰霜连忙拍了拍她的手背:“没关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先别慌。”
消息传回悦和园,园子里的人全去医院做了配型,最后偏偏只有赫铭配型成功。
可赫铭前几天参与救援时着了凉,身体状态一直不稳定,根本没法立刻手术。
大家正围着化验单愁,林晚禾抱着个大箱子匆匆赶回来,对着赵晓高喊:“晓高姐夫,帮个忙!
这是赫铭的气垫床——他着了凉还想睡地上,霜姐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