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爸爸摇了摇头,眼角的皱纹里满是笑意,抬手拍了拍林爸爸的胳膊:“我看得清楚,铭铭看晚禾的眼神,比看他那辆宝贝越野车还上心。
他信晚禾,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有啥不放心的?”
话音刚落,耿爸爸猛地从竹椅上站起来,腰间围裙还沾着早上烙饼的面星子,梗着脖子嚷嚷:“这话在理!
今天这喜宴,我亲自下厨!”
赫爸爸赶紧伸手拦:“老哥哥,你那眼睛刚歇过来些,灶台上油星子溅、烟熏火燎的,还是歇着吧!”
耿爸爸却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眼睛不好咋了?老赫你忘了,我闭着眼睛摸锅沿都知道水开没开!
你以为当年我师父九十多岁收了个废物徒弟么?就指着我能接他的手艺——这食材好坏、新不新鲜,我摸一把、闻一下,比你们瞪着俩大眼睛看得还准!”
说着便往厨房走,脚步虽蹒跚,背影却透着不服老的执拗,围裙带子在身后一甩一甩。
就在这时,赵家那位西装革履的富豪突然“咚”
一声跪在赵老爷子面前,锃亮的皮鞋蹭着青石板地,出刺耳声响。
“爷爷,您别闹了成么?”
他声音颤,额角青筋突突跳,“我和林晚禾,根本就是假结婚啊!”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湖面,园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廊下晒太阳的老人直起腰,洗菜的姑娘停了手,连趴在石桌上打盹的小欣欣都支棱起耳朵。
林晚禾站在紫藤架下,阳光透过叶片缝隙落在她脸上,映得脸颊微红。
她垂着眼,指尖无意识摩挲,轻声说起往事——
那年她离开家乡,抱着一箱子嫁妆来到临山,在赵立强的公司应聘了房地产销售员。
她嘴笨,不会说漂亮话,就靠每天最早到岗、最晚离开,把每个楼盘的户型图背得滚瓜烂熟,没几个月就成了销售冠军。
“那时候公司宿舍满了,我就晚上蜷在销售部的沙上凑活。”
林晚禾抬眼望向赵立强,眼神带着感激,“赵总说奖励我一套房子,我咋敢要?后来财务部的人拿着计算器跟我算,说那是我应得的奖金,折算下来正好够那套房,我才敢接了钥匙。”
她顿了顿,嘴角弯起浅笑:“那小区房价不高,我看着隔壁那套小房子空着,就用嫁妆钱买了下来——就是后来,我和赫铭住的那两套。”
赵老爷子坐在梨花木椅上,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磕了磕,长吁短叹起来。
他这辈子最看重传宗接代,赵立强是赵家独苗,三年前就开始张罗孙子的婚事。
可赵立强有房地产公司,家里还有祖传大园子,围着他的姑娘能从街头排到巷尾,赵立强却总说:“爷爷,她们眼里是房子和钱,不是我。”
“我能不急吗?”
赵老爷子瞪着孙子,拐杖又往地上敲了敲,“那天我去公司,正好看见你给那姑娘递钥匙!”
他一眼就相中了林晚禾——这姑娘说话轻声细语,干活麻利,眼神亮堂,不像其他姑娘眼里飘着算计。
他找林晚禾谈了三次,姑娘每次都红着脸说:“赵爷爷,这不合适。”
直到有一天,他在林晚禾办公室突然晕倒,送医后才知是肝癌晚期。
躺在病床上,他拉着林晚禾的手,枯瘦的手指抖得厉害:“孩子,算爷爷求你,嫁给我孙子,我闭眼前能看他成家,就瞑目了。”
林晚禾的心像被揪了一下。
看着老人浑浊眼睛里的恳求,她终究点了头,还写了份声明:可以登记、办婚宴,但婚宴后就办离婚手续,她一分钱都不要。
赵立强也红着眼圈应下:“只要能让爷爷走得安心,我都依你。”
谁料婚宴办完,赵老爷子的身体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