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得力”
刚被他破格提拔为少校。
此刻,他眼中闪烁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沉稳和锐利。
“文博!”
李锦的声音压低了,却带着一种交付千钧重担的决绝,“‘海蛇’遇险,生命线不能断!
立刻启动‘山鹰’!
你亲自去上海,动用一切‘工矿采购’的掩护渠道和储备资金,不惜一切代价,打通美国方面的盘尼西林采购和运输线!
第一批三百支,必须在一个月内,安全送达军野战医院!
记住,隐秘!
安全!
不惜代价!”
徐文博身体猛地一挺,眼中爆出炽热的光芒,那是临危受命的激动与决然:“是!
军座!
卑职以性命担保,必不辱命!
‘山鹰’即刻起飞!”
他敬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背影带着风萧萧兮的壮烈。
“山鹰”
振翅,飞向未知的风暴。
这条新的生命线,能否在“海蛇”
沉没前及时续上?李锦望着徐文博消失的背影,心中并无十足把握,但他别无选择。
凛冽的北风如同裹着冰碴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南京城郊第七军驻地简陋的营门。
哨兵裹着厚重的棉大衣,缩着脖子,呼出的白气瞬间被狂风撕碎。
一阵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啜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营区边缘的肃杀。
哨兵警惕地端起枪,喝道:“站住!
什么人?”
风雪中,蹒跚走来一小队人影。
他们衣衫褴褛,棉衣被硝烟和污血浸染得看不出本色,有的拄着树枝,有的相互搀扶,脸上布满冻疮、血痂和长途跋涉留下的极度疲惫与麻木。
为一人,身材异常高大魁梧,却佝偻着背,像一头受伤的巨熊。
他背上,用撕扯下来的军装布条,死死地捆缚着一具早已僵硬冰冷的躯体。
“兄…兄弟…我们是…原长城前线…燧枪营的…”
魁梧汉子抬起头,声音嘶哑干裂,如同砂纸摩擦,浑浊的泪水在冻得青紫的脸上冲出两道泥沟,“找…找我们军座…李军长…报告…我们营长…赵铁柱…回来了…”
说到最后,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再也抑制不住,喉咙里出一声野兽般的悲嚎,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雪泥地里。
他身后那几名溃兵,也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纷纷瘫倒在地,压抑的哭声再也无法控制。
消息如同炸雷,瞬间传遍整个驻地!
当李锦带着陈瑜、楚南河等人,踩着厚厚的积雪,大步赶到营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令人心碎的景象。
风雪中,那个跪倒在地、背着自己营长的魁梧汉子,正是86师步兵一团团长赵铁柱手下最得力的悍将,燧枪营副营长,王大山!
“大山!”
李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几步抢上前,蹲下身。
王大山抬起布满血丝和泪水的眼睛,看到李锦,如同看到了主心骨,巨大的悲痛和委屈瞬间决堤:“军座!
我们营长…营长他…没了!”
他猛地解开背上浸透血污、早已冻硬的布条,露出赵铁柱那张熟悉却已毫无生气的脸。
那张脸依旧保持着一种钢铁般的坚毅,眉头紧锁,嘴唇抿着,仿佛仍在无声地怒吼。
他的胸前,一个碗口大的贯穿伤口,凝固的黑红色血块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
李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震怒和刺骨的寒意。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轻轻拂过赵铁柱冰冷僵硬的脸颊。
这个在玉泉山北麓为他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