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弹、甚至工兵铲与敌人浴血拼杀!不断有人倒下,阵地多处被突破,又被后续部队用命填上!战斗瞬间进入了最惨烈的绞肉机阶段!罗王车站,化作了名副其实的血肉磨坊!
就在罗王车站陷入血火地狱之时,北面数里外的曲兴集。废弃的煤矿坑道里,闷热潮湿,弥漫着浓重的煤灰味。二团的士兵们如同蛰伏的猎豹,挤在狭窄黑暗的坑道中,汗水浸透了军装。坑道口被巧妙地用树枝和伪装网遮蔽。王强(二团团长,独耳)紧贴着坑道壁,侧耳倾听着远处传来的震天动地的炮声和喊杀声,脸上油彩覆盖下的独耳神经质地抽动着。
“动静够大了…”一个营长低声道,“该咱们上场了吧?”
王强猛地一挥手,眼中凶光毕露:“再等等!等傅作义把所有的劲都使在罗王!等他后防空虚!”他像一头经验丰富的头狼,耐心等待着猎物最松懈的时刻。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流逝。坑道里的空气愈发浑浊。终于,远方罗王方向的炮火和喊杀声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望远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晋军后续的辎重车队和炮兵阵地正忙着向前线输送弹药,警戒明显松懈!
“时候到了!”王强猛地拔出腰间的大刀,刀刃在坑道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寒芒!“弟兄们!贺胜桥的种!跟我杀出去——!目标,晋军的炮窝子!粮袋子!烧!炸!抢!一个不留!”
“杀啊——!”
“忠贞师!报仇——!”
憋闷已久的敢死团士兵如同决堤的怒涛,从废弃矿坑的各个出口狂涌而出!他们以惊人的速度,如同下山猛虎,直扑毫无防备的晋军后方!爆破组抱着炸药包冲向牵引重炮的卡车和弹药堆积点!火力组用轻机枪和花机关猛烈扫射惊慌失措的晋军工兵和辎重兵!突击队挥舞着大刀,凶猛地砍杀着试图组织抵抗的零星敌人!
“轰!轰轰轰——!”
惊天动地的殉爆声接连响起!数门晋军的重炮连同牵引卡车被炸上了天!堆积如山的弹药箱化作翻腾的火球!辎重车队陷入一片火海!浓烟滚滚,遮天蔽日!整个晋军的后方支援体系,瞬间被这突如其来、凶狠精准的侧后袭击彻底打瘫痪!
“信号弹!”团长嘶吼着!
三颗猩红的信号弹,带着尖锐的呼啸,猛地蹿上硝烟弥漫的兰封上空!那刺目的红光,如同胜利的号角!
罗王车站前沿指挥所。李锦的望远镜死死盯着那片如同沸腾血锅般的阵地,看着自己的士兵在钢铁与血肉的碰撞中不断倒下,心如刀绞。当那三颗熟悉的猩红信号弹在北方天际炸开时,他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成了!他猛地抓起电话,声音因激动和巨大的压力释放而微微变形:
“三团!总预备队!压上去!目标罗王车站!配合一团,反攻!把晋军给我打回去——!”
“炮兵营!火力延伸!覆盖晋军进攻部队后方!阻断其增援!”
“全线反击!杀——!”
蓄势已久的三团如同出闸的钢铁洪流,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从兰封城方向汹涌而出,扑向罗王车站!与此同时,正面苦苦支撑的一团残部,看到信号弹,听到援军的喊杀声,如同注入强心剂,爆发出绝境反击的狂吼!阵地上的士兵跃出战壕,挺着刺刀,迎着晋军的弹雨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
腹背受敌!后方命脉被断!晋军的攻势瞬间崩溃!刚才还凶悍无比的士兵陷入混乱和恐慌,如同退潮般向后溃败!忠贞师的士兵们如同复仇的狂潮,紧追不舍!罗王车站内外,到处是溃逃的晋军和追杀的身影!忠贞师的旗帜,在残破的站房屋顶,迎着硝烟与夕阳,再次升起!
兰封城下,尸横遍野。忠贞师付出了伤亡近两千(其中一团几乎被打残)的惨重代价,但成功粉碎了晋军傅作义部最凶猛的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