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滴进滚油里的水,人群瞬间炸了。
“祭祀是容州大事,我们都是容州百姓,凭什么不让我们看?”
“可不是!每次祭祀都让我们交钱,说是给神明供品,现在连看都不让看了?我们有权知道钱花在哪儿了!”
蜂哨见众人被勾起了火气,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却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我听说啊,上回祭祀完,苏城使家的大公子就得了怪病,你们说,这次是不是又出啥事了,想瞒着咱们?”
“这事我们都知道,大公子到现在都没有好。”有人立刻接话。
“对了,今天苏刺史怎么没来?”
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原本只是站着不肯走,这会儿已经有人开始往前涌,对着河边值守的差役嚷嚷:“让开!我们要去看祭祀!”
差役们手拉手拦着,额头上全是汗:“各位乡亲,别挤!刺史大人有令,祭祀前要清场,不是不让大家看,是时候没到!”
“啥时候没到?祭祀多少回了,一次也没让我们看过。”
有人伸手推了差役一把,差役踉跄着退了两步,人潮立刻跟着往前挪了挪。
河心的船随着水波轻轻晃。
雾气原本裹着船身,这会儿正一点点散,像被风吹开的纱。
颜如玉站在船头,喇叭里的声音一下子压过了岸边的嘈杂:“大家都看好了!”
岸边的人潮顿了顿,都下意识地往船上看。
就听见船上传来一声呼哨——是霍长鹤的声音,短促又有力。
呼哨声还没落地,水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有什么重物从河底翻了上来。
岸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面。
先是一片黑红色的鳞甲露出来,泛着冷光,像淬了冰的铁,鲜红色的部分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接着是隆起的脊背,一点点往上冒,越来越高,最后竟像座小山丘似的,跟在船后头。
鳞甲缝隙里还沾着水草,偶尔有水滴往下掉,砸在水面上溅起小水花。
更吓人的是它的爪子,尖得像磨好的匕首,指节处的鳞片比巴掌还大。
岸边瞬间没了声音。
刚才还嚷嚷着要往前冲的人,这会儿都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
过了好一会儿,蜂哨才假装刚回过神:“老天爷,那是啥呀?好大好吓人。”
贝贝声音发颤:“不知道,难